“也不知人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连自个儿的兄弟也不要了!”
尤二姐分辨道:“成与不成,总要老爷拿了主意再说,妹妹又何必这般气急?”
“我气急?”尤三姐冷声道:“那宁国府是个什么情形,莫说你不知道!丑儿身子骨本就单弱,这会子送了去,岂不是要丢了性命?就算贾珍宝贝着,可大姐又是什么心思,你可知道?”
只凭二人三言两句,陈斯远便忖度了大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道:“是贾珍寻上门儿来了?”
尤三姐便道:“昨儿个她去了宁国府,那贾珍拐弯抹角,话里话外的,不过是有备无患。若大姐生了个男孩儿,自是千好万好;若生了女孩儿,便打算来个狸猫换太子!”
好家伙,贾珍是真敢想啊!
陈斯远细细一琢磨,好似此事极为可行。一则丑儿与尤氏肚子里的,相隔不过两个月,如今尤氏要早产,算算不过差了月余光景。丑儿生得单弱,便是冒充新生儿也无妨。
贾珍、贾蓉两个生不出儿子来,只当此番尤氏有了身孕乃是老天开眼,自是不指望尤氏能再怀一回。如此一来,可不就要患得患失?
如今又听闻尤氏有早产之兆,贾珍心思转动,这才寻了尤二姐,有心来个李代桃僵。
姊妹两个吵嚷半晌,陈斯远回过神来与尤二姐道:“你大姐是什么心思?”
尤二姐摇头道:“大姐动了胎气,我这会子哪里敢与她说?”
陈斯远道:“此事暂且搁置,等你大姐生了再与分说也不迟。”
尤二姐眼前一亮,说道:“老爷的意思是,若大姐点了头,那便应承下来。”
“哥哥!”尤三姐闻言立时便急了。
陈斯远抬手止住话头,先行将尤二姐打发回去,这才扯了尤三姐道:“贾珍父子两个再如何禽兽,丑儿总是贾家子嗣,妹妹强留了谁知贾珍此人会不会铤而走险?”
尤三姐立时想起那日喷洒满地的脑浆来,霎时间打了个冷颤。
陈斯远又道:“且那宁国府富贵,来日若丑儿知晓自个儿身世,说不得反过来还要怨恨妹妹呢。”
尤三姐随口道:“丑儿才不会呢!”
虽是这般说了,心下却隐隐动摇。
是了,尤家不过一处老宅,什么营生都没,又哪里比得过宁国府?且带了月余孩子,便是夜里有奶嬷嬷照看着,尤三姐自个儿也折腾得心力交瘁。
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