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
妙玉点点头,正待应承,忽见禅房里行出个邋遢老妪来。妙玉顿时蹙眉不喜,净月赶忙道:“那是褚居士,每月都来住上半月,舍上五百斤香油呢。”
一斤香油四分银钱,五百斤不过二十两,妙玉哪里瞧得上?她心下厌嫌老妪邋遢,便与净月道:“还有一样,我这人素来喜静,这等不三不四的,还请住持先行打发了。”
“这若姑娘今日就能定下,老尼倒是愿意代劳。”
妙玉点点头,又往跨院行去,谁知半路又撞见个蒙了脸面洒扫的姑娘。妙玉纳罕着瞧了两眼,正瞧那女子面巾掉落,顿时露出一张满是疤痕斑疹的脸来。
妙玉唬得后退连连,怒道:“这等腌臜之人,怎么也留在庵堂里?”
净月只道:“姑娘若是不喜,过后只管打发了便是。”
妙玉又瞧过跨院,此间乃是住持居所,瞧着倒是小巧可心,于是当场拍板定下。留了一个婆子守着,自个儿领了清梵与另一个婆子,径直去了薛家的恒舒典。
那掌柜的早早得了吩咐,将妙玉一行引到后头,又将寄存的物件儿拿了出来。
妙玉身上只余百多两银钱,便问那掌柜的如何典当。眼见价码还算合适,便当了两个物件儿,得了四千两银子。
待得了银票,妙玉便要将余下的物件儿一并带走。掌柜的迟疑一番,说道:“姑娘不若先寄存在鄙店,随用随取岂不更好?”
妙玉道:“都是随身要用的物件儿,不用了。”
掌柜的一番好意,见其推却,便也不再多说。
妙玉乘车回转慈航庵,当面点算了三千两银票,立时便与净月老尼去衙门过了文契。那老尼得了银钱眉开眼笑,却连道错非年老力衰想要返乡,此番定不会便宜了妙玉。
妙玉懒得与净月攀扯,立时便回了慈航庵。谁知甫一入内,便见先前那麻脸女子跪伏在身前。
妙玉厌嫌不已,退后一步蹙眉道:“你怎地还没走?”
不料,那女子悲切道:“我又能往哪儿去?求妙玉师傅容我一条活路。”
妙玉蹙眉不已,抬眼看向留守的婆子,那婆子说道:“姑娘,我方才可是什么都没说。”
妙玉讶然,看向那麻脸女子道:“你识得我?”
便见那女子解开围着的面巾,悲切道:“我曾随着宝二爷去过栊翠庵。”
妙玉大惊失色,强忍着恶心仔细端详,依稀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