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调的亲戚来,便叹息道:“都道血浓于水,可是许多时候都是朋友有的选,亲戚没的选。”
清堂茅舍。
宝姐姐来寻陈斯远时,陈斯远正教着红玉写大字。
听五儿在外间说了一嘴,二人紧忙来迎。宝姐姐只扫量一眼便打趣道:“红袖添香,你倒是好闲适。”
“哈,忙里偷闲,妹妹快坐。”
陈斯远久处此间,又识得梅翰林一家,自是知晓薛宝琴那婚事早就作罢了。又回想原文中种种,便知这薛家大房、二房之间龃龉颇深。
落座后便问起宝姐姐前头情形。宝姐姐略略说了几句,便让陈斯远若有所思。
犹记得原文里宝琴一来便极得贾母喜爱,一则是老太太的确喜欢好品格的女孩儿,二则,也是存心为了气宝钗——盖因书中老太太几番打算落了空,那金玉良缘连元春都赞同了,老太太便有些无计可施,这才捧了二房的薛宝琴来与宝钗打擂台。
宝姐姐素来娴静,又有冷香丸压制心性,饶是如此也气得破了防,径直与薛宝琴说了那句‘我就不信我那些儿不如你’。
如今自是与书中不同,金玉良缘早做作罢,贾母虽喜爱宝琴品格,却不会无事生非一般留了宝琴在碧纱橱里。
待听闻薛宝琴被安置在了东北上小院儿,陈斯远顿时笑道:“老太太这是撵人啊。”
“可不是?”宝钗气恼道:“老太太这是记仇了。”
陈斯远便劝说道:“如此也好,左右你妈妈好些时日才回来一回,文龙又不大省心,莫不如腾出来让你那堂妹住下呢。”
宝姐姐蹙眉道:“我妈妈让是一回事,她来抢是另一回事。”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你近来可去过梅翰林家?那婚事到底是怎么个说法儿?”
陈斯远道:“近来倒不曾去,不过听闻梅翰林只待坐馆过后便要外放。且梅冲一直不大瞧得上你那堂妹。”
宝姐姐忧心道:“那婚事最好别成,不然妈妈此番便要为难了。”
陈斯远大抵知晓内情,便道:“你妈妈还将那皇商差事看得那般重?”
宝姐姐欲言又止一番,到底轻声道:“我那堂弟是个有能为的,若得了皇商差事,说不得便要钻营着发了迹。自古庶支越过嫡脉都不是好事儿妈妈也是怕来日不好与薛家列祖列宗交代。”
顿了顿,又道:“妈妈得了信儿,怕是明儿个便要回转,且看妈妈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