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待说起旁的,谁知宝姐姐竟先开了口,道:“你可知凤丫头今儿个辞了管家差事?”
陈斯远道:“果然辞了去?”
宝姐姐颔首道:“也是古怪,她最爱揽权,却不知怎么舍得的。下晌那会子装模作样去了老太太处,当着老太太、太太的面儿说要调养身子骨,求老太太另寻管家之人。”
陈斯远道:“老太太怎么说的?”
宝姐姐笑道:“老太太能如何说?只道她早已不管家事,既然是我那姨妈掌家,一应庶务自是姨妈做主。”
顿了顿,又掩口笑道:“我那姨妈起先还不大信,但眼见凤丫头果然要卸下差事,这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去。莫说是我,只怕丫鬟们都瞧见了呢。”
陈斯远笑道:“只怕太太这回是笑早了,二嫂子这是以退为进啊。”
宝姐姐也道:“我那姨妈本就掌个总,府中庶务千头万绪的,自个儿又哪里打理得过来?你且瞧着吧,要不了两日便受不了啦。只怕到时候还要求着凤丫头重新管家呢。”
陈斯远暗忖,那原文里王夫人与凤姐儿姑侄女两个一直不曾撕破脸,不过是私底下暗斗,凤姐儿抱病时王夫人尚且推出探春管家呢,说不得此番便要提前了?
要知道此时二人可是撕破了脸。
于是他笑着道:“我却以为,太太另有人选。”
宝姐姐讶然道:“除了凤丫头还有别的人能管家?莫不是大嫂子?”
陈斯远笑着摇摇头,道:“妹妹怕是忘了三妹妹啊。”
“探春?”宝姐姐先是错愕,继而释然,旋即笑着道:“是了,探丫头先前管过几日,凤丫头这回只怕要吃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