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求了远大爷来,姑娘便将他当做宝二爷那般的友人,吃吃茶、说说话儿也就是了。”
妙玉瞧着小丫鬟清梵急切的模样,禁不住叹息了一声儿。想她此前行走皇城,往来权贵之家,何曾这般低三下四过?真真儿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叹息过后,妙玉道:“罢了,你伺候我更衣吧。”
清梵欢喜应下,紧忙服侍妙玉穿戴起来。须臾,外间已传来说话声儿,妙玉换上了水田衣,头戴妙常冠,这才领着清梵往门口来迎。
俄尔,韩嬷嬷笑着打了帘栊,妙玉低头合十道:“槛外人见过陈公子。”
陈斯远一手负于身后,仔细端详一眼,便见妙玉红不施朱,白不敷粉。一双秋水,藏多少幽情;两道春山,蕴无边秀气。正是应了那句:比玉香尤胜,如花语更真。
那韩嬷嬷在一旁一直观量着,眼见陈斯远略略出神,心下顿时舒了口气。
因是赶忙笑着相让:“远大爷快请,我这就去烧水去,今儿个远大爷也尝一尝我们姑娘沏的茶。”
陈斯远略略拱手:“妙玉姑娘。”
他这回倒没打趣,问候一嘴便入得内中,随即随着妙玉一道儿落座。
妙玉耐着性子道:“你我本是近邻,先前又多得援手,这茶本该请你吃一回的,奈何”顿了顿,又道:“你且稍待,我去烹茶。”
“好。”陈斯远淡然应下。
妙玉飘然而去,清梵便留下陪着陈斯远说话儿。
“我还想着远大爷过几日才来呢,不想今儿个就来了。”
陈斯远笑着道:“刚好在左近采买贺礼,左近没旁的事儿,就过来瞧瞧。”
清梵点头,又咬着下唇为难道:“远大爷不知,我们姑娘近来可是受苦了呢。”当下便将这些时日的遭遇说了一通。
半晌,听得门帘挑动,清梵这才止住话头。二人扭头就见妙玉托了个托盘来,内中只素净白瓷茶壶与茶碗。
妙玉到得近前,亲手为陈斯远斟了一盅茶,说道:“可惜遭了贼,不然也不会用俗物来招待你。”
陈斯远浑不在意一笑,说道:“你扮了半生,莫不是连自个儿都信了?”
那妙玉顿时怔住,愕然道:“这话从何说起?”
陈斯远笑吟吟端起白瓷茶盅品了一口,赞道:“老君眉?好茶。”说话间瞧了瞧清梵,那清梵福至心灵,悄然便退了出去。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