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说什么泄愤的话儿,却强撑起身形伺候了陈斯远穿戴。
其后她自个儿穿戴齐整了,又吩咐清梵烧了水,小意伺候着陈斯远饮茶。
陈斯远心下莫名古怪,思来想去,只暗忖张作家那句话是真理啊,果然世间只有女子最了解女子。
只是这妙玉与尤二姐还有些不大一样,尤二姐独喜那助兴之物,任陈斯远如何磋磨都甘之如饴;妙玉却是那等内媚的,每回情到浓处,方才变成陈斯远说什么便是什么。
到得傍晚,妙玉吩咐厨娘整治了一桌席面。待吃用过,她竟低声问道:“外头起了风,要不你夜里别走了吧。”
陈斯远略略意动,当即挑了妙玉的下颌笑道:“舍不得我走?”
见妙玉垂着眼睑不作数,他便笑道:“可惜今儿个是不成了,说好了要去瞧三姐儿,改日再说吧。”
妙玉心下略略失落,也不敢说什么。待用过席面,便乖顺地将陈斯远送出院儿外,这才回转正房。
这日夜里,陈斯远到得新宅,免不得又与尤二姐、尤三姐两个折腾一番,直到亥时方才安睡。
原想着转天并无旁的事儿,总要惫懒一回。谁知这日不到辰时,便有春熙飞快上得后楼,对着床榻上的陈斯远道:“老爷,庆愈有急事儿寻老爷呢。”
陈斯远迷糊着醒来,问道:“可说了什么事儿?”
春熙瞥了一眼床上情形,垂首红着脸儿道:“没说,只是瞧那急切的模样,想来事情极为紧要。”
内里的二姐儿抱怨道:“八成是荣国府出了事儿,依着奴家,老爷如今有了功名,也不必一直留在荣国府。”
尤三姐笑着道:“林姑娘、薛姑娘都在府上,哥哥哪里舍得?”
陈斯远讪笑一声儿不好答应。当下任凭姐儿俩伺候着穿戴齐整了,这才下楼往前头而去。
到得前头仪门,果然便见小厮庆愈正在角门处乱转。
眼见陈斯远上前,庆愈慌忙躬身一礼,道:“大爷,大事不好,薛家大爷被人给杀了!”
“嗯”陈斯远还不曾醒过神来,恰此时冷风一吹,陈斯远激灵灵一下彻底清醒过来,蹙眉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庆愈道:“一早儿薛家老宅来了管事儿的报信儿,说是昨儿个夜里薛家大爷让人给杀了!”
“嘶——”陈斯远倒吸了一口凉气。薛蟠竟然死了?怎么死的?待再行追问,庆愈却是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