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便沉吟道:“多谢二嫂子好意,过后我定将话儿带到。”
凤姐儿点点头,笑着道:“说来也是姑母家中事,我虽与姑母沾着亲,却也不好胡乱插手。”顿了顿,转而说道:“是了,薛家出了这等事儿,远兄弟与宝丫头想要定亲,只怕要拖延一年了。”
陈斯远苦笑道:“本也不是急切之事,这会子不提也罢。”顿了顿,陈斯远说起旁的话儿来,道:“倒是二嫂子,如今巧姐儿也大了,总要想着诞下麟儿才好。”
凤姐儿为之一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我又如何不知?”只是这等事儿岂是她自个儿便能做得了的?
略略叹了口气,道:“罢了,不提也罢。”
陈斯远闻言暗自琢磨,心道如今贾琏与凤姐儿还不曾和好?
余下路程陈斯远不好说旁的,只好与凤姐儿说了些生意经。
临近巳时,一行车马到得薛家老宅。陈斯远下得车来遥遥便见门前挑了两盏硕大白灯笼,往来下人俱都披麻戴孝,因薛姨妈膝下再无子嗣,刻下便由薛蝌代为迎来送往。
因都是家中老亲,事宜众人略略寒暄,便闹哄哄一道儿往后头灵棚而去。
薛蟠年纪轻轻遭逢横祸而亡,并无子嗣傍身,曹氏便与几个小妾披麻戴孝于灵棚中答礼。
宝姐姐尚未出阁,依制须得服齐衰,刻下也换了一袭素衣,为薛蟠守丧。
陈斯远抬眼观量一眼,便见宝姐姐失魂落魄,再没了往日的处变不惊。陈斯远连连朝着其瞧过去,好半晌二人才对了视线,陈斯远呶呶嘴,宝姐姐这才略略回神,与身旁曹氏言语一声儿,悄然往灵棚外来。
此时众人业已与薛蟠妻曹氏答对过,男客自有薛蝌引着往堂中叙话,女眷则径直往后头去瞧薛姨妈。
陈斯远借故解手,等了好半晌方才等到宝姐姐,又吩咐了莺儿守着,陈斯远探手扯了宝钗到墙角。
陈斯远眼看宝钗一双水杏眼红肿,禁不住心下怜惜,叹息道:“妹妹,文龙到底是何缘故啊?”
宝钗闻言顿时又红了眼圈儿,摇了摇头实在不忍多言,只道:“他恣意惯了,此番真真儿是咎由自取。”
陈斯远来时便有了隐隐猜测,低声说道:“文龙可是对那柳湘莲——”
宝钗泪眼婆娑看向陈斯远,想着他往后总是自个儿最亲近之人,这才扑在陈斯远怀中哭出声儿,随即又断断续续说了缘由。
却说昨日薛蟠离了老宅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