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半晌话,陈斯远便往后楼而来。
入内便听见尤三姐正与尤二姐吵嚷。陈斯远到得近前才听尤三姐细说起来,却是尤氏挂念亲生女儿,想要过来观量。
陈斯远不禁纳罕道:“贾珍点头了?”
尤三姐冷笑道:“她如今给人养了孩儿,贾珍都要哄着,生怕她一不高兴便将丑哥儿养死了去,又哪里敢不同意?”
陈斯远想起自个儿好歹与尤氏做过几日夫妻,便劝说道:“她要来便来,妹妹不待见,那便躲出去就是了。”
三姐儿冷笑道:“若只是如此,我哪儿有不应承的?只怕二姐儿心里藏了奸,又要哄着哥哥胡闹呢。”
陈斯远面上讪讪,道:“她若是要来,我也躲出去就是了。”
尤三姐等的就是陈斯远这句,当下哼哼一声,果然不再计较。
陈斯远情知理亏,哄了尤三姐半日,夜里又尝遍了两姊妹风情,到得隔日晌午这才回转荣国府。
谁知甫一入大观园,正撞见领了苗儿、条儿而来的邢夫人。陈斯远上前厮见过,邢夫人便道:“我方才打库房回来,点算了东跨院不料,这几日便要给上下裁剪冬衣。”
“原来如此。”
邢夫人四下瞧瞧,眼见园中丫鬟婆子离得远,便扯了陈斯远到得角落里,低声道:“头晌你不在,宫中夏太监来了一趟。”
“哦?莫不是娘娘又有吩咐?”
邢夫人道:“老爷过去答对一番,转头儿带着琏儿、凤姐儿去了荣庆堂,后头王夫人也被请了去。等回了东跨院,老爷立时打发琏儿去办差。”
“办差?办的什么差?”
邢夫人蹙眉思量道:“说是有个劳什子石呆子,前朝也是富贵人家,如今家业败落了,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偏生手头留有祖上传下来的二十把旧扇子。”
陈斯远顿时愕然不已,思量一番才道:“这也是娘娘吩咐下来的?”
邢夫人点头不迭,道:“只怕八九不离十。前几日我便听了信儿,说是吴贵妃不知从何处寻了个扇面,惹得圣人龙颜大悦,接连留宿贵妃宫中。如今中宫空悬,娘娘便是没心思,底下人也得催得其生出心思来。圣人既得意扇面,可不就要吩咐家里四下找寻?”
陈斯远愕然不已,心道敢情是元春想要扇面,贾赦这才弄出了人命官司?
想起贾赦藏有不少扇面,陈斯远赶忙问道:“他私底下藏了不少扇面,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