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能与妹妹合奏一曲。”
黛玉俏皮一歪头,道:“好啊,你方才偷听多久了?”
身后的雪雁一边厢沏茶,一边厢笑道:“姑娘不知,远大爷来了好一会子了,足足听了姑娘半支曲子呢。”
黛玉笑着打趣道:“你想听只管进来听就是了,偏要学了个贼人模样,还要偷听。”
陈斯远笑道:“妹妹此言差矣,我为妹妹琴声扰动心弦,生怕进来便会打断了这琴声,这才留步在门口。”
黛玉笑道:“宝姐姐说过,你这人惯会口里抹了蜜糖,说的话啊,只能信一半儿。”
本是揶揄打趣之语,谁知陈斯远却高兴道:“竟有半数了?先前妹妹可是说过,我说的一个字儿都不能信的。”
黛玉立时哭笑不得道:“我不过随口换了个词儿揶揄,偏你还高兴起来了。”
陈斯远道:“妹妹随口之语,可见是真心话。说明好歹我在妹妹心中有些信用了。”
黛玉瞥了其一眼,对上那清亮的眸子,立时扯了帕子遮住自个儿半张脸,道:“你再浑说,我可不敢留你了。”
陈斯远哈哈一笑,这才说起说起宝姐姐情形。黛玉听罢,不由得叹息一半晌。她也是料理过父亲丧事的,那一阵食不下咽、伤心欲绝,偏生还要强打精神例外料理周全了。
饶是有林家宗亲与贾琏帮衬,黛玉发丧后也憔悴得不行。陈斯远初见黛玉时,黛玉手腕精瘦,全然是皮包着骨,瞧着就极为单弱。
如今再去观量,便见那戴着玉镯的皓腕上多少有了些血肉。倒是让陈斯远好生欣慰。
二人又说起昨日薛宝琴所作之诗,陈斯远一一猜了一番,到最后两首也不禁挠头道:“实在想不出出处。”
黛玉笑道:“薛小妹编的,你能知道就怪了。”
陈斯远思量着道:“我观妹妹的神色好似极得意宝琴?”
黛玉略略蹙眉,有些苦恼道:“琴妹妹才情、品貌都极好,我自是乐意与其来往的。只是啊,就怕宝姐姐回头儿又要埋怨我了。”
可不就是?宝姐姐心下最是忌惮宝琴,薛家两房又有龃龉,宝琴为妾随嫁也就罢了,连闺中密友黛玉都被宝琴抢了去,那定是要吃味的。
陈斯远不禁笑道:“那妹妹是如何打算的?”
黛玉道:“琴妹妹聪慧着呢,宝姐姐来了,她定不会来;她来了,宝姐姐定不会得空来。哪里又要我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