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间邢夫人也到了,见得内中情形,尤其留意贾赦模样,眼见其不曾有中风之兆,顿时气馁不已。
待再要上前拱火,便被陈斯远横出一步悄然拦了下来。
少一时,又有贾母与二姑娘迎春一道儿而来,陈斯远上前道:“姨夫,出出气就是了,回头儿将这丫鬟发卖了便好,何苦闹出人命来?”
贾赦一琢磨也是,摆手吩咐仆役停下。
贾母到来,劈头盖脸数落了贾赦一通,眼见内中情形实在不堪,那秋桐更是奄奄一息,便和稀泥道:“冤孽啊!大老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出出气就是了,何必为着个丫鬟喊打喊杀的?”
贾赦冷哼一声不言语。
贾母又骂了贾琏一通,最后道:“出了这等事儿,不好将人打发出去。左右琏儿贪了嘴,我做主,便将秋桐送去琏儿房里,这事儿就到此为止!”
邢夫人见此,紧忙寻陈斯远对眼色,眼见陈斯远略微摇头,这才也随着贾母一道儿规劝贾赦。
贾赦情知拗不过贾母,干脆拂袖而去,邢夫人追着大老爷而去。
凤姐儿冷冷瞥了一眼贾琏,见其讪笑不已,顿时冷哼一声扭身便走。平儿心慈,赶忙招呼丫鬟婆子将秋桐往凤姐儿院儿抬,又吩咐人赶忙去寻太医来诊治。
陈斯远不想再去东跨院,干脆往大观园而来。那二姑娘迎春原本随着贾母走在一处,谁知等陈斯远到得大观园门前,竟正好又与其撞在了一处。
二人彼此厮见过,贾琏的丑事不好提及,陈斯远正要说些旁的,谁知迎春忽而道:“今儿个翻诗册,刚好瞧见一首诗颇得我心意。”
陈斯远道:“哦?不知二姐姐瞧了什么诗句?”
迎春停步,一双水润眸子盯着陈斯远清亮的眸子道:“幸与松筠相近栽,不随桃李一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