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扫量一眼,便见玉钏儿神色紧张,显是有话要说,偏生此地人来人往,实在不好说话儿。
陈斯远正琢磨法子呢,却见玉钏儿走得近了,忽而身形一栽,撞在陈斯远身上‘诶唷’一声儿便倒在了地上。
陈斯远福至心灵,紧忙弯腰去搀扶:“诶呀,玉钏儿姑娘怎么还栽了?”
玉钏儿道:“我踩了石子儿”当下又压低声音飞快说道:“太太要打发夏金桂回夏家,怕是这两日便要离府。”
夏金桂要走?她要是走了,陈斯远怎么使后手?于是赶忙低声道:“你得空去寻红玉,我自有吩咐。记得自个儿遮掩了,莫要让太太窥破了。”
“是多谢远大爷,我自个儿能走。”
玉钏儿起身掸了掸身上尘土,屈身一福便别过陈斯远而去。
陈斯远快步回转清堂茅舍,路上已然思量了个分明,当下便寻了红玉低声交代一番。红玉心下纳罕不已,却立马乖巧应下,转头儿便往园子里闲逛,希图撞见玉钏儿。
到得这日午后,红玉正游逛着,那玉钏儿果然便寻了过来。二人凑到无人处,红玉低声交代了一番,听得玉钏儿频频点头。
待交代过了,玉钏儿别过红玉,悄然朝着怡红院摸去。
少一时到得怡红院,方才到得正房前,便听得内中噼噼啪啪乱响。透过玻璃窗子往内一瞧,便见那夏金桂将杯盘盏碟一股脑打翻在地,宝蟾唬得跪在一旁不知所措。
玉钏儿咬了咬下唇,上前轻轻叩门。
夏金桂冷着脸厉声问道:“谁?”
玉钏儿道:“夏姑娘,是我。”
内中主仆两个对视一眼,宝蟾紧忙起身寻了笤帚将地面上的狼藉打扫过,待夏金桂落座,这才过去开了门。
玉钏儿进得内中,夏金桂乜斜一眼道:“你来太太可是有什么吩咐?”
玉钏儿道:“姑娘还请屏退左右,有些话儿不好传于六耳。”
夏金桂思量一番,朝着宝蟾摆摆手,宝蟾紧忙闷头退出屋外。
玉钏儿凑上前来,夏金桂就道:“有什么话儿尽管说吧。”
玉钏儿道:“夏姑娘可知,你这一走是容易了,他日想回来可就难了。”
夏金桂气恼道:“我如何不知?”
玉钏儿道:“我倒是琢磨了个法子,可让姑娘留在府中。不过事成之后烦请姑娘多给些赏赐才好。”
夏金桂抬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