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几分好感来。
早先她也扫听过,府中下人或说陈斯远品貌上佳、出手阔绰,或说其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又有说其贪花好色、纵情恣意的。
可自个儿亲自瞧过,宝琴却觉传言大多不实。就好比这贪花好色,自个儿这般姿容,来京路上被知府家的衙内瞥了一眼,顿时闹着要强娶。可这陈斯远却轻易允诺来日放自个儿离去也不知这人心下是如何作想的。
因着好奇,宝琴也不急着离去,在一旁撑着香腮观量半晌,干脆蹲踞下来伏在陈斯远膝上,仰起小脸儿盯着陈斯远瞧。
陈斯远被瞧得不自在,探手刮了刮宝琴的鼻尖,道:“又作怪,怎地还不回去?”
宝琴就道:“回去也是闲着,莫不如与哥哥待一会子更得趣。”
“那就好好端坐了,莫要耽误我读书。”
宝琴应了一声儿正待起身,就听外头红玉道:“大爷,宝姑娘来了。”
陈斯远‘哦’了一声儿,丢下书卷、挪开宝琴,起身兴冲冲便迎了出去。宝琴愕然不已,朝着大步流星的陈斯远撅了撅嘴儿,又赶忙亦步亦趋跟了过去。
方才到得堂中,便见披了素净缎面披风的宝钗领了提着食盒的莺儿行了进来。
“妈妈新作了些烧鹅脯,我想着你爱吃,便送来一些咦,琴妹妹也在?”宝姐姐瞥见从陈斯远身后转出来的宝琴,顿时略略蹙了蹙眉头。
陈斯远暗忖,宝钗可是个小醋坛子,尤其对宝琴提防有加。今日若是处置不好,保不齐两姊妹又要闹起来。于是他也不管宝琴,上前扯了宝钗的柔荑笑着道:“琴妹妹听说我不在府中过年,昨儿个熬夜赶工,缝了个荷包送来,倒是扎得指头上满是针眼。”
说话间扯了宝姐姐落座。
那宝琴笑眯眯瞧着宝钗道:“大伯母又制烧鹅脯了?那过会子我去多讨一些,留着夜里饿了吃用。”
宝钗瞥了其一眼,笑道:“那妹妹须得快些了,我走的时候刚巧撞见了云丫头,她可是个贪嘴的,若是迟了,说不得余下的都被云丫头讨了去。”
宝琴却道:“少吃一回也无妨,我莫不如多陪姐姐说会子话儿呢。”
陈斯远朝着宝琴连连使眼色,偏生这丫头权当没瞧见,竟施施然落座宝钗对面儿。
陈斯远无奈,只得陪坐宝钗身旁,又吩咐红玉沏了女儿茶来。
那女儿茶一早儿便沏了,如今冲泡过四回,颜色最是鲜亮讨喜。一盏茶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