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略略回想便道:“你说的莫非是辅国将军府?”
尤三姐笑眯眯颔首不迭,道:“正是辅国将军府。”
这辅国将军祖上乃是太宗李过一脉远房族亲,因随着李过立有功勋,是以李过鼎定中原后恩封为安泰郡王。其后屡次降爵,如今已降为辅国将军。
京师居、大不易,太上在位时,郡王府还能靠着恩赏度日。到得今上御极,郡王府前后三次袭爵,又因侵占民田被御史弹劾,今上直罚没了辅国将军府上万亩良田。
一来二去,辅国将军府早就揭不开锅了。
再加上这府邸不是敕造,而是早前安泰郡王自个儿一点点造起来的,不孝子孙这才动了发卖府邸的心思。
前头说过,京师内城寻常一间屋舍大抵在四十到五十两银子之间,这辅国将军府因早前是郡王府,占地广阔,是以不能按照屋舍多寡来计算价格。
陈斯远便问道:“却不知要价多少。”
尤三姐回道:“说是少于三万七千两免谈。”
陈斯远自个儿心下估摸了一番,这价码高也没高到哪儿去,还算公道。只是他手头凑一凑顶多三万两银子,便是拆借一番勉强买下来,只怕也无钱修葺了,倒是让人好生为难。
忽而想起撺掇燕平王修铁路之事,陈斯远咬牙道:“妹妹且先谈着,辅国将军府咬死了这个价码,只怕三五个月也发卖不出去,回头儿我踅摸踅摸法子,若是银钱能凑手,咱们便咬牙将其买下来。”
尤三姐淡淡应下。陈斯远又觉有些对不住尤三姐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就被自个儿这么不明不白的拐得夜奔为妾,莫说陈斯远还有些良心,便是昧良心的只怕也会觉着亏欠三姐良多。
他便搂紧了尤三姐,低声道:“妹妹真个儿想好了来日不随我过去?”
尤三姐嗔怪着白了其一眼,道:“我与二姑娘打交道不多,宝姑娘倒是见过几面她虽客气随和,心下却只怕瞧不起我,既如此,我又何必凑过去碍眼?”
目光四下一扫,尤三姐笑道:“与其被新太太磋磨,莫不如留在此间逍遥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