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只见黑不溜秋的古木围建成的寨墙岗哨,分布于山路各处关隘,苔蔓森森,杂花乱眼。偶见三五个面黄肌瘦的喽啰,举着竹枪棍棒巡守,一路野树围岩,残垣断壁,有破败颓废之感。
待近到月牙峰顶,山路却逐渐平坦起来。重重寨门,越来越周正。
行至寨主私宅之时,却看见木屋栉比,庭院敞阔,羊盈竹岭鸡盈槛,鱼满堰塘鸭满笼,甚至还有仆佣忙碌,炊烟阵阵,饭肉飘香,与寨子其他地方的贫苦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麻辣个逼得!”即便刘开再多见识,也被这反差弄得心里大骂。
同处一寨,饿殍冻骨刘开已经见得麻木,而寨主曹家在这崇山峻岭之中,风景清幽之地,吃得比他在系统里买的还要好。
寨主吃的是鲜活走地鸡,老子当皇帝吃的却是批发冷冻鸡!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
即便在马岗寨如此贫穷的小寨,却也有此等现状,真让刘开觉得心里堵塞。
刘开终于再次见到了马岗寨主曹猛。
他比刘开原身的印象要肥了不少,油光满面,大腹便便。
一身青色褂子的曹猛悠闲地抿着一碗山茶,雾气腾腾。
“贤侄啊!”他正待老气横秋地发言。
“伯父救我!伯父救我啊!”刘开慌慌张张的躬身长揖!
曹猛憋了一肚子话还没问出口,被刘开打断,忘了大半。
“怎地怎地?莫要慌乱,且慢慢道来!”
刘开便把市面流传的版本,大差不差给曹猛讲了一遍。
“诶呀呀!贤侄,如此重大之事,为何不早来寻我?”
曹猛别的也不关心,但听到那项家每次从刘开处收购千斤细盐时,便从竹椅上弹了起来!
刘开装作无奈:“此前,我得了这条贩盐的路子,本想要与曹伯父参详,献与山寨!好几次欲登寨门,却被拒之门外,小侄无法,只得自己做了。后来几番被人谋夺,还为山寨惹下天大般的祸事,小侄羞愧不已啊!求伯父为我做主?”
曹猛怒道:“你当真来找过我?竟有此等事?”
他顿时懊恼非常,仔细想起来又心虚了。
前身的刘开,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时,也曾和其母试图找曹猛求些帮助,曹猛几次推托不见之后,下面的小喽啰当然也就能领会到上级意图,从此便寨门也不让他们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