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县,香满楼。
店小二兼楼面部长冯小贵一如既往,早早打开酒楼大门,逐一放下反扣在八仙桌上的长条凳和圆凳,将桌椅擦得干干净净。这第一层的石板地面,也用湿墩布沾水抹了一遍。
他八九岁就跟老掌柜的舅舅在酒楼里帮工,由一名孩童长成青年,经历了酒楼的起落兴衰。
东家叶姑娘的父母还在世时,于本县自然是有些交际圈子,酒楼生意算得兴旺。待那二老相继逝去,老掌柜操劳日久,年事渐高,这酒楼便每况愈下了。叶姑娘本来就不会,也不想打理这酒楼之事,月余也懒得来一次,全靠舅舅忙个里外。为维持酒楼运转,这上上下下的雇工,从他本人到厨房,再到冯小贵等,工钱就给得更少了;便这样补锅匠似的又撑了一两年,食客日稀,越发入不敷出。叶姑娘也就直接在牙行那里记上号,要卖出酒楼了。
公司变更老板,说对员工心理没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冯小贵已从张郓那里得知:那日来店里吃饭的公子,便是酒楼的新东家,嗯,应该说是准东家。
可是,新东家会不会还让自己在此地接着干呢?与后厨那帮天天骂骂咧咧喊着走人的厨子厨工们不同,冯小贵觉得这里就是自己的家。
他决定了,哪怕是不要工钱,只要给口饭吃,他都愿意继续留在酒楼里干着。
门可罗雀的店面之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车轱辘声,随着一阵马鸣,听到几个人在外面说笑倒腾的声音。
“这,公子,您来了?”冯小贵跑出去一看,这不就是新东家么?赶紧上前招呼!
“这个,小贵啊,此后,这间酒楼我管了,你还想在这里干嘛?”
“想想,想啊!”冯小贵哪还不捣蒜般点头。
“那愣着干啥,帮我等搬东西!”
“好嘞!”冯小贵看着洪奋常威等人一边往下卸东西,一边吹牛打屁,莫名感受到一些许久未见的温暖氛围,顿时觉得眼眶有点湿润,奔上去,抢着重东西就开始兴冲冲地往里扛。
能用驴子拉车的在县城里面就算有钱人了,马更别提多稀罕了。看来新老板,或者叫准老板也是个财大气粗之人,竟然用这高头大马来拉车。
这座对冯小贵来说就像精神家园一样的酒楼,便要迎来新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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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开接手这家酒楼,当然要先折腾一点新花样,不然对不起穿越带系统的挂逼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