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却是不吝啬时间,可以和病人细细的说清来龙去脉,甚至连平日里怎么强身健体都和你细细说了。
那万一真遇到事情的时候,肯定得找这种大夫。
“嗨。”胖道人的确脾气好,道,“要啥名号,真有事情要找我们帮忙,到乌鸡观就说找二胖就行了。”
有人还忍不住多嘴笑问了一声,“道长,那是不是还有个大胖?”
胖道人笑道,“大胖没有,有个老胖。”
一群街坊邻居哄堂大笑,顿时觉得乌鸡观这些道人平易近人,不愧是顾道首力排众议纳入道宗的。
顾道首平易近人,这些人倒是也和顾道人一脉相承。
而且据说这次扶风郡平乱,好多乌鸡观的修士都是随军去了,其中许多人还得了大量军功,看来这乌鸡观还真的是和寻常的道观有所不同。
太液池畔,水阁临波。
盛夏的日头毒辣,照得池面浮光跃金,蒸腾的热气扭曲了远处的宫阙轮廓。然而这座水阁却清凉如秋,檐角飞翘,四柱撑起一片荫蔽,水车辘辘转动,将太液池的活水引上阁顶,又从檐边如珠帘般垂落,水雾氤氲,凉意沁人。
阁内,皇帝斜倚在紫檀木榻上,指尖轻叩案几,案上摆着一盘冰镇荔枝,晶莹的果肉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高大伴垂手侍立一旁,目光低垂,此时脸上倒是带着微笑。
“这水阁倒是比含凉殿还舒服。”皇帝微微眯眼,望着垂落的水帘,水珠溅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雨打芭蕉,又似珠落玉盘。
若是换了其余人,此时肯定得搭着这个话茬说些话,但高大伴微微一笑,却道,“顾十五不在长安,裴二小姐居然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真是老狐狸生出的小狐狸啊。”
皇帝微微一笑,道,“看来阴山一窝蜂中这人的易容术真是神乎其神,之前顾十五离开长安,城中这些人都没有一个发现城中的顾十五是假冒的。现在这人还能扮个妇人?”
高大伴笑道,“我想也是,看这路数倒像是那些旁门左道变戏法,坐在伙房的那妇人应该就是这人易容,但回到卧房里头,肯定就换了那个真正的妇人,只是用药物令那妇人睡着不动,到时候符纸里弄着药物,用热汤一熏就醒了。”
“这一趟浑水搅得好,哪怕是明棋,那些人恐怕也还真没什么破法。”皇帝道,“刚刚送来的这些荔枝还蛮新鲜的,既然冲谦也在明月行馆,那你等会差人送些荔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