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灾变71年,立场对换,他竟然成了这些人的敌人。
他看到了许多人眼中的猩红——在冒牌货肆无忌惮的压制之下,城邦像一个漏风的木楼,随处都是被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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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安踩着红毯而过,混入了人群之中。他的身边跟着主动请缨前来的程洛河。
长官,那个冒牌货还没到。程洛河在卡座坐下,一双精芒闪烁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男男女女。身为狙击手,这是他下意识的行动。
这群人西装革领,舞裙加身,举着酒杯言笑晏晏,却没想过外面有那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
参加晚宴的人数很多,大多是领导层。苏明安说都是熟人
都是这四十年来的,曾经与他握过手,说要为他战斗的熟
人。
这些人并非不知道阿克托有问题,但思想统治与个人私欲,让他们假装想不到这一点,继续享受着他们十几年前亲手打下来的荫蔽。
统治者是谁,统治者有多昏庸,和他们没有关系。相反,他们还能借此捞油水。
苏明安判断,哪怕他现在站起来宣告自己的身份,这些已经蒙上眼睛的人们,有很多会装作没听见。他们已经变了质,有了家庭与孩子,不再是毛头小子子然一身,也不再拥有当初打天下的初心。
人性的光辉、丑恶与多变,在这短短的黎明之战四十年,被呈现得淋漓尽致。
哒,哒,哒。
突然,宴会厅变得安静。
二楼平台,光滑的瓷砖上,传来皮鞋及地的声音。
光从穹顶而落,将那个人修长、洁白的身形困住。人们情不自禁地呼吸低微,视线向上移动,犹如一盏耀眼的聚光灯。
该死的冒牌货,千刀万剐也不足够程洛河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苏明安抬着眼皮,看了眼自己的满血满蓝状态。
那个人站立在最高的台阶之上,沐浴在宴会厅的金光之中,视线同样远远望着苏明安的方向。
他似乎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