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亚撒阿克托先天身份带来的优势吗?根本不用打,就知道关闭机械人的密码。有人酸溜溜地说。
他毕竟是第一玩家。
羡慕啊有人感慨道。苏明安依旧没有理会他们。
就在这时,诺尔、山田町一等人从教堂追了出来,焦急地喊他的名字。
苏明安没有回头。
他的身形一闪,迅速步入了黑暗的大雨中。
那双深灰色的眼底里,几乎什么也没有。
暴雨之间。
城邦的另一边,一名白发青年坐在长椅上,远望夜色翻滚的天空。
他被雨淋得透湿,连小腹的绷带都渗出血迹,整个人像是一幅苍白油画。唯有一只殷红的蝴蝶停在他满是冻疮的指尖。
逃难的路人看见他,立刻匆匆远离,生怕遇见了神经病。
那个人怎么那么像霖光啊
不会吧,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雨水打落银杏叶,落在白发青年的肩膀上,又顺着冷风滑下来,像一叠油画中突兀的暖色。他一动不动,宛如一尊惨白的石塑。
就在这时,一柄雨伞打在了他的头上。
他抬起头,看见一个踮起脚为他撑伞的小女孩。女孩应该是内城的居民,身上的棉袄很精致,脸颊也红扑扑的。
小哥哥,你是谁?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女孩的大眼睛眨巴着。
滚。霖光开口就骂。
女孩有些委屈道:可是你一个人淋雨,会生病的。我听说城里打仗了,这里很危险。
她觉得面前这瘦削的青年不像个士兵,他的脸色太差了,像个普通人。
霖光不说话,只是盯着女孩,他的眼里翻滚着无法抑制的积云与杀意。
你要和我回家吗?女孩说:我家现在没人了,妈妈不见了,爸爸也不见了,但我家里有很多药,我可以治好你。
霖光感到不耐烦,他想打翻女孩手里的伞,却碰到了身边的背包。一瞬间,里面散乱的乐谱、颜料散了一地。他立刻去捡,幸好赶在浸湿前捞了起来。
你喜欢画画?我也喜欢!女孩见此,突然喜笑颜开:我家里有一批颜料,你给我画画好不好?我爸妈一直不给我交朋友,现在他们在战场上不见了,我想交一个朋友!
霖光的脸色终于变化——他一路行来,很难找到颜料,人们手中只有面包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