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他想要表达的花语。
源光在小北的身边闪动,背上的豁大伤口与血被凝结,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胸前的贯穿伤露出一个大洞,能窥见里面的血肉,神明的出手极狠,就连心脏都破碎了。
可我早就,见过春天了。小北低声说。
遥远的彼岸,那个人应该还在银杏树下等他。
说好了,如果那个人不来,他会一直等他直到那个人有一天出现在面前,直到灵魂的寿命告终。
一定要来,一定要出现,知道吗?山谷里,会有一个叫北利瑟尔的人,他会为你守好一片春天。你要记着我小北低声说
亚撒,我等了你好久啊,久到我自己都开始痴呆了
也许他们一直在互相等待。
苏明安没有说话
,小北在他怀中渐渐化为寒冰。
他不会挽留北利瑟尔,对于北利瑟尔而言,这不是死亡,而是团聚。甚至于,在这间熟悉的医疗室中死亡,都是小北给他自己安排的落幕。
苏明安的表情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痛苦。他甚至无法估量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该是痛苦,还是畅快?
他终于明白小北为什么总是半梦半醒,那并不是在逃避事实。
原来那是老年痴呆的症状。
小北,北利瑟尔————和当年的阿克托一样,耗尽了灵魂的寿命与时光,硬生生在千百次凯乌斯塔中把自己等到了灵魂垂暮。
一个爱的是世界。
一个爱的是爱世界的人。
如果你为世界等候终生,我就为你等候终生。
谢谢你。
小北温热的呼吸喷吐在苏明安肩头
谢谢你一直包容我的无礼。
嗯。苏明安应了一声。
最后一次,可以吗?
好。
亚撒。小北说。
小北。苏明安说。
这阵对话过后。
他的肩头上再也没了风。
冰天雪地之间,凝固成人型冰霜的白发少年倚在他肩头,眼睛依然睁着。
那蓝色的瞳孔中,好像有一片很远很远的天空,成千上万株冰花齐刷刷地盛开,朝着没有太阳的冬夜溢满笑脸地迎接
少年在冰花丛中等到了久久未归的身影。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