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格者,我到底应该过一种怎样的人生是造福大家,还是做一个只顾自己的人。”小离断断续续地说:
“后来,小文告诉我,无论我选择过怎样的人生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不应该被任何人左右。”
“他说——‘这就是自由而独立的灵魂’。”
有些东西是关不住的。
即使被束缚四肢,捆在手术台上,浸透了数不清的黑泥,一些灵魂却自始至终都是白色。
其实小离并不是上手术台的那一天死去的。
早在她被发现是适格者的那一天,早在她坚持纯善的那一天——她已经在一天天死去。
苏明安抱着她,像是天使的羽翼将她合拢。她的血淋了他一身,血肉一点点开始消散,直到她渐渐化为了轮椅上的白骨——直到白骨也开始消散。
十岁的苏文笙跌跌撞撞地从安全屋里冲出来,看见了逐渐消失的她。
轮椅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再眨着清澈的眼睛,许下约定,要他活下去。
2月9日,实验体“小离”移植肾脏,手术成功。
2月11日,实验体“小离”移植肝脏,手术成功。
2月12日,实验体“小离”移植心脏,手术成功。接下来将对她进行异种改造,愿神灵保佑我们。
x月x日,未知天气。
从手术台醒来后,我一直很迷茫。一切好像不一样了。
我的身后长出了血色的触须,刺穿了大人们,大人们失去了呼吸,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我试图和他们说话,可没人回应我。
我的脑子也很混乱,思维方式很异常,什么也想不明白。现在的我,应该叫——“异种”吗?
不管怎样,我要把大家救出来。
我立刻去了小文的房间,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他是被救走了吗?也好这样的我,太丑陋了,不适合再见到他。
我去了孩子们的房间,孩子们也都不在了,病房里空落落的,只有手术刀和冰冷的器官捐献资料。
他们去哪里了呢?也被救走了吗?
我来到街头,突然发现——呀,太好了,孩子们,不都在这吗?
我欣喜地向前走,与他们拥抱。
街头那成千上百只麻袋里——全都是他们呀。
手指、手臂、皮肤、青紫而缺氧的躯体、残缺不全的躯体,他们那么多——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