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之间,打定主意的刘裕诚敛起脸上笑容,神情肃穆道:“人道绿林会嵌锋山定会牢记老前辈今日的指教,大家山高路远,有缘再会。”
留下这句场面话,刘裕诚片刻不停,转身就跑。
动作之果断,似乎生怕赵丰源会突然向自己动手。
转眼之间,这间老屋的院中只剩下一片冷清。
就在这时,一道拳头大小的黄色身影突然从赵兵甲的尸体当中钻出,这头小黄鼠狼人立而起,抱着前爪朝着赵丰源拱了拱手,接着散成一片气数,钻入那名黄家仙的衣袖当中。
“老伙计,辛苦你了。”
赵丰源这时终于从椅中坐了起来,嘴角浮现一丝如释重负的畅快欢笑。
站在他身后的黄家仙沉默片刻,这才摇头道:“你用自己的命为兵甲换了一条活路,却还要背上食子的罪名,横遭世人的冷眼和谩骂,你可比我辛苦多了。”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现在耳聋眼花,听不清,也看不清了,外人想骂就骂吧。”
赵丰源摸出一根烟杆,动作轻快的塞上烟丝,点燃后美美的抽了一口。
“我现在担心的,就是被柳蜃看出破绽。”
“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证和物证混淆视听,柳蜃就算再精明,也绝对想不到兵甲其实早已经离开了东北道。”
黄家仙的话音顿了顿,目光看向地上那具尸体。
“唯一的破绽,就是这具从鳞道订制而来的躯壳。不过鳞道那些氏族可不会卖柳蜃面子,被他查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也说了是微乎其微,不代表没有可能。”赵丰源神情中难掩担忧。
黄家仙劝道:“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世上的事情本就没有十全十美。剩下的,就看兵甲自己的造化吧。”
“你说得对。”
赵丰源闻言站起身来,枯瘦萎缩的身形不过只到对方腰间。
他踮起脚,抬手拍了拍这名跟随自己多年,如今同样垂垂老矣的仙家。
“就是太委屈你了,这么多年我始终没能上位,让你当了这么多年孤家寡人的掌堂教主,现在还要让你跟我一起寄人篱下。”
“仙家弟马,荣辱与共,这些话就不用说了。”
老黄皮子目光豁达,语气中带着淡淡笑意:“况且这些年,我们在六环不也一样过得很潇洒?”
“是啊。”
老人转身,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