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记澡堂内,沈戎有些疑惑的看着周泥。
“那是因为您不太了解洪图会的内部情况。”
周泥解释道:“洪图会中有天地、三合、袍哥、哥老、小刀五座堂口,分持黑、红、赤、白、绿五杆大旗,分领仁、义、礼、智、信五个大字。”
“看似忠肝义胆,文武兼备。”周泥语气揶揄:“可实际上在南国的江湖中,大家传的却都是天地不仁,三合无义,袍哥践礼,哥老丧智,小刀失信。”
“其中三合和小刀这两家更是恩怨颇深,具体因何而起,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近些年两家简直是走到哪里打到哪里,只要有小刀堂插旗的地方,就必然有三合的人前往竞争,甚至是破坏,反之亦然。”
“说起来,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周泥说道:“起初洪图会决定进入东北道的时候,这两家在五环的布局出奇一致,都看上了跳涧村那块地方。双方同时出手,小刀堂派出领头的人是红棍姚敬城,而三合堂则是白纸扇张定波。”
“老话说得好,书生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还都是刀口舔血的江湖子弟。张定波那老头可不是一块打架的材料,当时连冬蛰镇都没能进的去,就被姚敬城给撵了出来。”
周泥乐呵呵道:“要不是他反应够快,提前带人撤进了五仙镇,抱上了满爷的大腿,否则他恐怕早就被姚敬城给宰了。”
话听到此,沈戎终于算是彻底理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心头不由升起一阵感慨。
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阴啊。
自己杀姚敬城的初衷是为了营救符离谋,没想到居然还变相帮了张定波一把。
不过沈戎转念间一想,倒觉得这也不能完全说就是一场巧合。
毕竟在东北道内混的人道命途就那么些人,彼此之间的关系本来就错综复杂,大家犹如共用一张蛛网的蜘蛛,一旦有人拨动丝线,便会对整张蛛网造成不小的影响。
“现在姚敬城死了,从个人角度来说,张定波算是大仇得报,好好出了一口恶气。从堂口角度来看,三合堂有机会将手伸进跳涧村,就算眼下的跳涧村已经不同往日,但进入冬蛰镇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情于理,您说他张定波是不是欠您一个大人情?”
周泥话音刚落,沉闷的敲门声便从前堂传了过来。
“应该是人到了,我去接他。”
周泥朝着沈戎点了点头,起身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