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跟世代以海为生的疍民相差不多,但并非彻底与岸上相隔绝。
村子的东头有一条浮栈,沈戎上了岸以后,沿着一条车马碾出的土路一直往北边走。
正东道的十一月依旧不算寒冷,土路的两侧甚至还能看到些许绿色。沈戎脚上踩着一双千层底布鞋,步伐轻快,等翻过一个矮坡后,睡在海湾中的李家村便彻底没了影子。
沈戎脚步不停,一直走到头顶的月亮快要落下,天那边晨光渐显,耳边这才终于听到了一阵微弱的车铃声。
三名骑着自行车的人出现在土路上。
沈戎如今已经具备了视暗如明的能力,一眼便看到了对方身上的闽教衣袍,还有右胸前绣着的一尾红鲤。
走了一晚上,沈戎用最笨的办法,成功堵到了李三宝口中的九鲤老爷的收俸官。
对方也察觉到了沈戎的存在,不过车速却半点没有放慢的意思。
“闪开,不要挡路!”
隔着老远,便有一个嚣张跋扈的喊声率先冲到了沈戎的面前。
沈戎双手交叉,揣在衣袖中,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哪儿来的愚民,找死!”
骑在前方的两名汉子应该是那名收俸官的扈从,似乎看不出沈戎也是自己同教的教友,浑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单手把住车头,右手从腰后抽出一把盒子炮,同时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沈戎。
沈戎见状微微一笑,脚掌发力一蹭,身影瞬间冲出。
砰!砰!
枪声在荒郊野岭之中格外的响亮,传出老远。
两颗人头冲天而起,自行车惯性不止,载着两具无头尸体朝前又骑出十余米,这才歪歪斜斜的倒在路边。
刺啦
最后一辆自行车刹出一阵刺耳的锐音,车上的人一个纵跃便跳了下来,身体笔直的扎在路上。
就在刚才,他清楚看见了对方那双形如虎眸的恐怖眼睛,体内刚刚躁动的气数顿时偃旗息鼓。
这里怎么会有毛道命途的人出现?
而且怎么他娘的还干起了剪径劫掠的勾当?!
最关键的是,对方身上没有半点气数波动的痕迹,竟然单靠肉体便秒杀了自己的两名扈从!
可不管再如何的难以置信,也改变不了眼下自己命悬一线的现实。
这种时候,要想救自己的命,那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