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道德底线的审讯一旦开始,就意味着不管是审讯的人,还是被审讯的人,都开始从人向非人开始转变。
嘉文第一次来到首都军区的审讯室中,这里的墙壁上全都是防水的那种瓷砖,白色的。
瓷砖和瓷砖的缝隙有一些地方是暗红色的,应该是血液渗透进去太深,已经清洗不掉留下的。
房间里充斥着一种消毒水的味道,很浓烈,而且看上去这间房子,应该刚刚才刷过。
嘉文被控制在了一个类似十字架一样的刑具上,他尝试过反抗,但除了挨一顿打之后还要服从,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所以他开始学会服从。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他对自己说,但他又没办法拒绝。
房间里有些冷清,把他送来的士兵离开之后过了七八分钟,一名顶着中校军衔的军官从外面推着一个小推车进来。
小推车上有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些高浓度的酒精。
他能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小推车推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能嗅到那些浓烈的酒精味。
在酒精的浸泡下,放着一些刑具。
军官关上了门,把自己的军装脱了下来,挂在了门边的衣架上,还有他的帽子。
这名军官挂好衣服之后,捋起了衬衫的袖子走了过去,他瞥了一眼嘉文,然后把双手浸泡在酒精中,接着戴上了手套。
他一边检视这些刑具,一边说道,“他们说你不是军人,只是一名参与通敌的政客,所以我没有让他们给我准备那些大型的刑具。”
“有时候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很顽强,就像是上次我遇到的那个。”
他说着将一把狭长的刀子拿了出来,酒精顺着它的刀身滑落,它在灯光下也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寒芒。
“我把他的肠子都拿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但他依旧不愿意说,最后我不得不钻开了他的脑子,我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是什么让他有这么强的意志和决心,即便是死,也要保守秘密。”
他把刀子放了回去,“这个过程不会很漫长,我和那些喜欢长时间折磨人的人不同,我相信,当你的生理恐惧到了极限之后如果你还不愿意说,那么我们极大概率是从你身上挖不出东西的,所以你不需要太担心,一切都会很快。”
“经过我处理的人只有两种人。”
“愿意和我们交流的活人,以及带着秘密死去的死人,没有其他第三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