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便带着李梦月前往王都最大的皇家寺庙“大慈恩寺”上香还愿。
寺内,古木参天,梵音阵阵。
太后在前殿与主持方丈谈经论道,李梦月不喜那沉闷的气氛,便一个人溜达到了后山的禅院。
禅院中,一株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菩提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对着一盆快要枯死的兰花,唉声叹气。
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道童,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梳着两个丫髻,小脸生得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可他此刻却愁眉苦脸,嘴里念念有词,声音老气横秋,与他的年纪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唉,万物皆有定数,生死轮回,本是常事。可你这小东西,明明还有一息尚存,为何就是不肯再争一争呢?”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那枯黄的叶片,“你若就此枯萎,岂不辜负了这满院的阳光雨露?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
李梦月看着他那副小大人模样,觉得有趣,便提着裙角,悄悄走了过去。
“它不是不争气,是它生病了。”李梦月的声音软糯,带着一股天生的亲和力。
那道童回头看到是李梦月,先是一愣,随即站起身,有模有样地打了个稽首:“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清虚。”
他一身道袍,却身处佛寺,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你叫清虚?”李梦月眨了眨眼,“这里是佛寺,你一个道士,怎么在这里?”
“师父说,道本无名,佛本无相,你管我是在道观还是佛寺,心安处即是吾乡。”清虚一本正经地回答,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狡黠。
李梦月被他这番歪理逗笑了,她蹲下身,看着那盆兰花:“我能救它。”
“你?”清虚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撇了撇嘴,“你能识得此花已是不易,莫非还懂岐黄之术?”
“我不懂岐黄之术,”李梦月摇了摇头,她伸出小手,轻轻地覆在那盆兰花之上,“但我能听到它的声音,它在说,它好难受。”
她闭上眼睛,悄然催动了体内的太阴之力。
一缕微不可见的月白色光辉,如同最温柔的溪流,缓缓渗入兰花的根茎。
在清虚惊诧的目光中,那盆原本已经枯黄垂死的兰花,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焕发了生机。
枯黄的叶片渐渐变得翠绿,萎靡的花苞也缓缓舒展开来,一缕清雅的幽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