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剑真人卓然而立,周身伤势已近痊愈,气势越发高涨,焰光缭绕间似有神通将成,如焰中仙真临凡,煌煌不可直视。
“今日为道友重铸丹霆,我于冶父之法中另有所悟。”他目光灼灼,声如金铁交击,“剑已铸成,我将远游四方,不再羁留此地。”
“剑师欲往何方?”许玄问道。
“前路茫茫,尚未可知。”
烛剑眸光愈发明亮,身畔天光随之明灭不定:
“杀伐之剑,我此生已炼得够多,这柄丹霆更是我平生铸器之极。可若要效仿古代先贤,求金问道,便当为帝者铸剑。”
他语气陡然转厉,肃声道:
“铸一柄足以横扫六合的天子之剑,方为上道,效仿传说中的太阿!”
“道友铸剑之恩,许某尚未报偿,今日道友又要离去,若需灵物——”
“不必。”烛剑语气森然,带起几分凌厉的杀气。“许剑仙威名越盛,手中剑器之名越是传遍天下,则于我越是有益,甚至对求金的意向亦有裨益。”
“只盼许剑仙他日剑出之时,能斩下几颗够分量的首级,方不负此剑锋芒,不负我此番倾力!”
“必不负道友所期。”
许玄沉声应诺,心中了然。
这一道的求金法门,恐怕正是要铸就几柄足以名动天下的剑器,而这位烛剑真人心怀大愿,意志坚定,分明是要去搏一搏冶父的金位,登上世间炼物之极!
“三日之后,待我一位道友接手此地道场,我便当离去。”
烛剑真人蓦然回首,目光扫过那座炉火点缀的相剑山,不显留恋,也并未有将这一众门人带走的意思,颇显冷漠。
‘这位薛剑师倒是个外热内冷,心向大道的人物。’
许玄静观此景,略有感触。
或许也只有这般才算是紫府所为,什么山门基业、血亲至亲、宗族牵绊,在那一道金位面前都渺小如尘,不值一提。
“不知是哪位道友来此,代掌此地?”
他问起这事,毕竟古阳和赤云就隔着一道玉流,两郡相距颇近,若是此地换了主人,对门中还是有些影响。
“是位海外来的紫府,道号煊炼,真火一道,已成二神通。”
烛剑似是随意谈起,可许玄心中却有震动,他自然知道这位真人之名,就是刘霄闻当初入东海借居的真煊府之主。
‘此人竟然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