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抄录。这是他答应宁源中的，用代笔换取翻阅九皇子笔记的权力。
宁源中为他磨墨，他翻到今日笔记部分，手顿住了。
笔记很短，只有寥寥几行，里面的信息却很多，多到就连不怎么懂政治也不怎么懂军事的宁文焕，也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不是为葛洪盛愁，而是为宁源中愁。
宁源中磨好墨，抬头见宁文焕僵住，疑惑片刻，抢过了笔记。
他的脸白了，良久，松了口气。
将笔记放下，他走出南书房，去往了养和轩。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很快变成了奔跑。贴身太监跟不上他的步子，被远远甩在后面，丢了他的身影。
推开养和轩的门，宁源中不只见到了三哥宁守绪，还见到了九弟。
宁守绪已从别处知道了西境的事，夏景和宁源中的到来都在预料之中。
“来吧。”宁守绪道。
三人进了屋子，元嬷嬷关上门窗，守在院子里。
“五弟可做好准备了？”宁守绪问。
宁源中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没什么好准备的，这是必须面对的事。
“你想要什么？”宁守绪又问，“是我宁氏王朝，还是你葛家血脉？”
“都要。”宁源中回答。
宁守绪瞧一眼夏景。若是没遇见过九皇子，他一定会嘲笑宁源中的既要又要，摇摆不定，但现在，他已能理解宁源中。
他对宁源中道：“你之前告诉我的事，我都已经告诉了父皇，我现在带你去养心殿。你外公和你母妃都要倒台，你想要保住他们，只能立住自己。”
“我知道。”宁源中道。
他又转过头，看夏景，认真道：“我不会和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