稗子吗?人也能吃,马也能吃。”
“稗子和橡子,部落要留着冬天吃!这些不交易。只有肉。新鲜的肉!熏肉干!鱼干!”
“熏肉干?新鲜的肉?你们刚猎到的?”
马哈阿骨打瞪大眼睛,看着兀者多尔衮。“獾”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
“嗯!之前点炊烟,诱了些猎物,新鲜的!...”
马哈阿骨打明白了,微微蹙眉,不吭声。野人诸部被寒潮逼着,从北海子南下,一路经历了数不清的生死,从来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对于这些茹毛饮血,马哈阿骨打本来也是习惯的。但自从祖瓦罗带来了大米和土豆,部落有了祭司主持祭祀后,他就渐渐觉得,有些猎物已经没必要了。
“我们换鱼干!肉干你们留着,自己吃!”
“行!你拿盐,我拿鱼干!”
闻言,兀者多尔衮点头一笑,露出发黄又发红的磨损尖牙。他的笑容淳朴残忍又凶狠,就像林中的“獾”。而他背后的野人骑兵,则是林中的“獾”群,什么都吃,只要能活。
马哈部与兀者诸部的盐-食物贸易,持续了半日。南下朝贡的队伍,也就此补充了一批宝贵的食物。毫无疑问,在白山黑水的林海中,最珍贵的就是食物,最匮乏的就是补给。
就像眼下的朝贡队伍,160个骑兵长途行军,每人每天至少需要一斤半的干肉,或着两斤谷物,最好还需要2-3两的油脂,以及10克以上的盐。至于200多匹马,纵然都是耐粗饲的蒙古-女真马,每匹每天也至少需要消耗8斤干草,或者3斤以上的谷物,又或者小半天左右的时间在林中吃草。而除了极少数遭遇的大部落外,想要在莽荒的林海中获得补给,几乎是指望不上任何其他人的。这里连像样的村庄都没有,甚至可能好几天跋涉,都都见不到一个部落。要想有食物吃,就必须花费时间进行捕猎打鱼,又或者尽可能的自己携带。
从大元到大明,如此艰难的补给条件,让帝国在这里进行的任何军事行动,都成本极度高昂,规模很难扩大。对于大规模的军队来说,原地筹措粮食是不可能的,任何粮食都要千里迢迢的从辽东运输,再乘以帝国各级的贪腐和飘没。最后,帝国对黑龙江中下游的任何一次军事行动支出,都会变成一个惊人可怕的财政数字,让朝廷的士大夫官员们暴跳如雷,最终坚决废弃了奴儿干都司。在萨尔浒之战前,帝国对女真各部讨伐的最大问题,从来都不是打不过,而是没有钱。
“阿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