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哈连乌拉!萨哈连乌拉!!.
”
“萨哈连乌拉”的祈愿呼喊,从身后的小山前飘来,又越过丘陵,越过树木,重回到浩荡的黑龙江畔。当沉默的马队,踏着乌拉江水的河滩,继续南下十日后,沿途人烟的痕迹,终于变得茂密了起来。林子还是一样的茂密,地形却变得平坦,江水、河流和湖泊也变多了。
而有了江水、河流与湖泊,就有了更多的渔获,能够支持起更多的渔猎部族。平坦的地形,也意味着更多容易放牧的草甸,还有稍稍变多的稗田。这一切都意味着食物,更多的食物,会有更多的村落部落,还有更多的捕猎与厮杀
“阿凡哈!过了前面的江湾,位于河边台地高处的,就是亦儿古里卫吗?”
“对!亦儿古里卫!它是朝廷在大江下游剩下的女真卫所中,最大的一处,也是最定时朝贡的大部落!”
“噢!大部落!有多大?”
“至少能动员三百丁壮,有上千人呢!”
“上千人的部落,这么大?那他们的酋长首领,叫什么?”
“尚秃哈。”
牵马的阿凡哈抬起头,吐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而旁边的阿力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喊道。
“什么?亦儿古里卫的酋长,什么时候变成了尚秃哈?那我的老朋友,沙古答呢?”
“阿力叔,沙古答死了!去年死的,被尚秃哈杀了。”
“!那他儿子呢?!”
“儿子也被尚秃哈杀了。”
“都杀了?”
“好像没杀光,跑了一个小的,不知去了哪里。”
“尚秃哈是谁?”
“是沙古答的侄子,之前不叫这个名字,夺位后新改的。听说他很能打,下手像狼一样狠!他夺位之后,一口气杀了好几十个部族的丁壮老人,都是沙古答的人!”
听到故人的死讯,阿力变了脸色,神色也暗淡下来。然而,在继承混乱的女真诸部中,这种部族内部的夺权与厮杀,实在太过常见。马背上的马哈阿骨打并不在意,他只是睁大虎目,如好奇的大猫般,疑惑问道。
“尚秃哈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尚’是白色,‘秃哈’是座位白色的座位?”
“额真,我们南边以白色为尊贵。能坐在白色位子上的,就是尊贵的人!所以,‘尚秃哈’,就是‘尊贵的酋长’,是生来就要坐在上面的贵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