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不太平,偏偏对我另眼相看,这算关心则乱吗?”
成瞎子手上微微紧绷,又松开,叹了口气:“先说正事。”
文静娘子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杏眸清亮,却深深的含有一种摄人的魄力。
平时那种柔婉的好感,似乎就在刚才,发酵到某个节点,露出了真性情,变成一种势在必得的英气俏丽。
楚天舒旁观看戏,心中觉得很有意思。
明明成瞎子随便旋身一刀,能砍死三四个文静娘子这种水平的。
但这一刻,他们两人给别人的强弱感,完全是颠倒的。
“就是因为想不到正事,才先说这些。”
文静娘子已收回了目光,把蒸笼一层一层摞起来,搬到大锅里,转身坐到土灶后面的小凳上。
火石碰撞,先点草,后烧柴。
架好了几根柴之后,她拍拍手走出来。
“我是真的想不到,我最近能够牵扯到什么事情,能让大唐的家族跑这么远来杀我。”
“如果说是旧仇,那也不应该。”
文静娘子恬淡的说道,“我祖父那一辈,是被南诏先王掳掠来的,跟其他被掠来的唐人一样,强行迁居到南诏国各地。”
“到我父母那时候,才逐渐把酒家弄得红火。”
“我们这种草民,在大唐绝不会有什么深远的旧仇。”
楚天舒思索起来:“那就真的奇怪了。”
“如果杀心不是来自于旧仇,又不是来自最近可能卷入的事件,那就有可能是来自身份。”
楚天舒提出个看法,“你们家来到南诏之后,除了开个酒家,有没有得到什么别的身份?”
文静娘子神色一动:“早在当年六诏合并之时,这座城就已经是南诏国名列前茅的大城,已有唐人迁居到这里。”
“他们那时毕竟不适应本土风俗人情,因此也要抱团互助,成立过一个君子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后来南诏先王屡次掳掠唐人,凡是迁到了这里的唐人,多多少少都受到君子盟的关照,也就加入其中。”
文静娘子屈指算了算,“我们家加入进去,也有三十多年了。”
“君子盟每年有募捐,捐出的钱经过规划记账,用来帮扶那些实在困难的成员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