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片刻。
当年那件事后,正逢他卧床月余,眼疾恶化,心灰意冷,当了一个边境的捉刀人。
他以为自己也看透世情,学会明哲保身,后来却还是管了宇文家的恶少。
更没想到,原来身居高位,惯会在世情里翻波弄浪的旧仇人,也已经死了。
“呵!”
成瞎子莫名一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热血的也会死,冷血的也会死,原来血冷血热没关系。”
“哈哈,死得好。”
他像是对海东来话语中透露的招揽之意,一无所觉,也不搭话,猛然站起身来。
“楚兄弟,你若要帮忙,随时知会一声。”
“现在我只想去看看,文静今天又弄了什么新花样。”
楚天舒一笑:“去吧。”
海东来微叹:“看来他虽然义气犹在,却没有了雄心壮志。”
楚天舒饮茶润口,道:“不是每个人都需要雄心壮志的。”
郑回之前怕打扰治疗,没有开口。
现在看,海东来至少在说话上没什么大碍了。
他就不禁问道:“海大人原本到南诏来,究竟为了什么事?”
海东来神色一肃:“为了内卫。”
“南诏,本是内卫尤为关切的地方,设在这里的隐秘驿站,鸽房,不在少数。”
“十年前,南诏归降之后,这方面才稍有松弛,最近朝廷要对吐蕃用兵,南诏态度很紧要。”
“我重查南诏,却发现,南诏内卫减损不少。”
“特别是在王城内外这片地界上,一个内卫都没有了。”
郑回吃了一惊:“全部丧生?”
“不。”
海东来道,“如果南诏境内死了那么多内卫,那我不会到现在才发觉异样。”
“很多内卫,并不是死了,而是在这几年里,不知不觉被调到别处,调到边境,甚至调回川蜀。”
“这些调令,部分是左司处理的,也有右司处理的,处理者有的已经丧命,有的已经下狱。”
“还有的虽然健在,但我问起他们当初为何下达这种调令,他们的说辞也合理,是按照当时的情形,做出的正常判断。”
郑回听出关键:“是大唐朝廷中,有很了解内卫的人,与南诏中人勾结,潜移默化,稀释了内卫在南诏的分布?”
淮西节度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