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一脚踏在五六厘米的积雪之中,漫步而去。
拳法在心上轻轻流淌,景色在身边悠悠陪伴。
楚天舒身心都舒服着,信步闲游。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二爷爷家的桥外。
这里的河面,被砸出一个半米大小的窟窿。
二爷爷裹着军绿色的老棉衣,坐在门廊下躲雪,身边放着个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铁皮柴火炉子。
他半垂着眼,手持鱼竿,细长的现代工艺结晶,从无雪处延伸到河面上。
一根钓丝,垂到冰窟窿里。
老爷子那个小板凳另一侧,还放着收音机,正唱着一出双投唐。
“贤弟把话错来讲,细听为兄说比方,昔日里韩信谋家邦。”
“未央宫中一命亡!”
“毒死平帝是王莽。”
“他本是真龙下、天、堂!”
两个嗓音一厚一亮,前者举一例,后者驳一句,正唱到精彩处。
二爷爷忽然睁了眼,一拍大腿。
“串词了!王莽该是千刀万剐无下场,下一句是李渊也曾臣谋主,然后才是真龙下天堂哇。”
二爷爷脸上满是遗憾,摇了摇头。
“唱功这么好,怎么就串词了呢?”
“唱功确实是很好,那钓功怎么样?”
楚天舒走上小桥,朗声谈笑。
二爷爷定睛看去,这才注意到来的是谁。
“哎呀,天舒,你总算回来了。”
二爷爷把鱼竿别在板凳上,笑着起身过去,拍拍楚天舒肩膀。
“怎么好像更结实了,好啊,我收获可不小,两条鲫鱼,三条黄辣丁。”
“钓上来就杀,杀了就煮。”
楚天舒跟过去一看,那铁皮炉上一口专门煲汤的锅子,果然正透出香味。
鱼身被沸腾的汤水煮的咕嘟嘟颤抖,姜片和葱结,都在里面翻滚。
“走,进厨房拿碗加盐。”
二爷爷把炉子通风口堵住,端起锅子,脚一踢,铁皮把上面的炉口也盖住,火光待会儿自然熄灭。
楚天舒收了伞,跟进院子里,侧面就是厨房。
二爷爷端锅进厨房,客厅正门那边却响动了一下,走出一个人来。
“乔老师!”
楚天舒一看也是个熟人,招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