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远比药铺的人更真切。
卖花的梅姑娘,在这院中也挽着花篮,取出一枚橙黄蜜饯,递给楚天舒。
这院里的药气,虽然对病人有益,对常人也有好处。
但这个气味中,极浓烈的又苦又酸的感觉,着实是让人有些上头。
药铺那些人,全都戴着多层的纱布口罩。
术士们倒觉得,能调集这么多好药材的机会不多,想要趁隙修炼,却也难以安心。
梅姑娘就取出蜜饯,分与众人。
楚天舒吃过之后,十分赞赏,经常要买一枚咬在嘴里。
旁人是含着压一压药气,他是真当零食在吃。
带着清冷花香的甜味在他口中蔓延开来,让他脚步轻快两分,盘坐到旁边的竹席上。
从洛阳城召集过来的术士,并不止这几个,平时藏身各行各业的都有。
但只有眼前这几人,对药理有独到的研究,平时装作卖花女、蚊香贩子、捕蛇人、香肉馆的大厨、跌打大夫。
没有一个是正经医门的传人,但却各有一支辟毒破邪的手段。
楚天舒选出这几个人之后,赠了他们修行之法,引着他们探讨联手施术的可能,主要只让他们做一件事。
就是把每天病人服药之后,略微软化,从毛孔散出的邪毒杂气,收集起来。
地上放的半碗香油、一瓶花蜜、蛇皮、蚊香、药酒,全都浑浊发黑,散着不祥的感觉,就是这个缘故。
楚天舒盘坐半刻,调息稳定后,舌头抵着蜜饯,顶在上颚,就开始修炼。
无形的内力,笼罩在那些吸收了邪毒的法物上。
蛇皮开始蜷缩冒烟,蚊香无火自燃,其他几样东西,也都有沸腾之相。
这些升腾起来的灰黑烟气,断断续续,并不连贯。
楚天舒眼皮绷紧,眸子里专心致志,双手忽然动作起来。
裹着庞大力道的手掌虚按而去,院子里明显产生一种压抑感。
手掌真的靠近毒烟时,却忽然变得如拈花般轻柔,又像是用食指中指,去拈起一枚棋子。
拳头大小的一团毒烟,被这一按一拈,就压缩成一块铜钱大小的多边形碎片。
碎片被手指按向空气之中,悬浮不落。
“一九三九五九”
楚天舒口齿间吐出极低的念诵计数声,双手翻飞不定,轻重如意,快慢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