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在那里杀人,常常将尸体扔到雪窝子里,山沟子里,来年化冻,山沟的水都被尸体堵住。”
“那个场景,连我看了也觉得不忍,可是现在辽东的老百姓,不是在我治下服服贴贴,尽心做事吗?”
曹伯昆口气温和,还回忆起往昔来了。
“后来又有乱党造反,我奉当时袁大人之命,统领兵马到娘子关等地方上,以铁腕手段镇压乱党。”
“可是你看,第二年袁大人就跟乱党握了手了。”
“闹到今天,我们麾下也有很多人,当年都是可以算乱党的嘛。”
曹英兀自不平:“那时候我们是赢家,可没吃过这么大亏呀。”
“你那时候在军中地位不高,所以不知道罢了,我们吃过的亏可不算少,只是我们有手段,都给趟过去了。”
曹伯昆的脚步不急不徐,语气却沉重起来。
“汉府已经在陕地扎下了根基,又掌控了豫西,一旦被他们进驻豫东,立刻可以跟江东互为策应。”
“到时江东进攻两淮之地,汉府只要配合稍微默契,这淮海之间,就会成为一个巨大战场。”
“那时我们在齐鲁的基业,全失屏障,指不定就要被他们打崩,这中间会有多少损失,你算计过吗?”
曹伯昆冷声道,“所以一定要使手段,让他们缓一缓。”
“豫州的变化远超预料,这才让我们失了先机,但只要再给我们一些时间调整好各方部署,那就说不清是谁吃亏了。”
“所以这回他们敢来,我们就敢聊。”
“聊得越久越好。”
曹英想来想去,也想压下这口气来。
这么多年都是听大哥的,再听一回难道还能有错吗?
可是,缓兵之计缓多了,真不会把自己搭上去吗?
当年,交梨祖师以梨园之神的身份,争夺五猖神对于戏班行当的影响力。
那时候供奉交梨祖师的派门,就是下手不够狠,不够死忠,光想着拖延,觉得五猖靶子太大,迟早被各方攻击。
可结果呢,交梨祖师先被五猖吞并了,压制这么多年。
即使是现在分割开来,也没有报仇的机会。
曹英想到这个,心中便是大怒。
要是曹家也因为这缓了一缓而被吞了,他都不敢去想!
曹英平时是个一怒而面色发青的人,初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