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汗毛根根倒竖——
虞颖冰凉的手指正以诡异的角度反扣住羽的手腕,指节泛着与琥珀相同的幽蓝。
欧阳仍托着羽的身躯。他的虎口被震得发麻,软骨生长的咯吱声从臂弯传来,掌中托着的重量正以能够感知的速度充盈。某种湿黏物质带着铁锈与檀香混杂的腥气,蠕动声让他不敢睁眼。他干脆屏住呼吸。
曲罗生的影子被强光钉在走廊的墙壁上,是在场唯一目不转睛的人。只是,背过身别着脸的莫惟明挡住了他看向虞颖的视线。梧惠用袖口挡着眼睛,从布料缝隙间瞥见那缠人的光芒,像烧成蓝色的灯丝。它幽灵般在逼仄的室内狂舞,每一处角落都被照亮。
当最后一丝光晕缩回琥珀内部,九方泽最先注意到,虞颖的睫毛剧烈震颤。但是,她并没有醒来。再看向羽,她的头颅完整,秀发乌黑亮丽,连长度也和原先一样。她的胸腔发出风穿过空陶罐的嗡鸣,崭新的脚趾却无意识勾住了担架边缘的皮带。
欧阳一动也不敢动。
“她、她醒了吗?”
“还没有。”莫惟明立刻蹲下身,扒开她的眼皮,“瞳孔没有扩散。很好生命体征平稳。”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梧惠关切地追问。
“这就不好说了。就连手术后,影响人能不能苏醒的因素有很多。她的话,倒是不存在麻药过劲的可能。多半,是身体刻意保持昏迷状态,以减少能量消耗,促进修复。毕竟机器重启还需要预热,她可是刚刚恢复完整的血肉最坏的可能”
“最坏的可能?”
“身体恢复时有一些误差,产生类似于术后并发症的情况。比如低血压、低氧血症或脑部水肿,也可能导致患者昏迷。她的话,我们只能祈祷了。光是相貌仍能保持人形,已经是很幸运的事。她的器官”
“她好像醒了。”在门口的曲罗生这样提醒。
之前看向莫惟明解说的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回羽的身上。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这次可没有人掰她。梧惠立马凑上前,小心谨慎地摇了摇她的手臂。她的手臂像以前一样,充满了那种伶人特有的力量感。
“虞小惠姐?”
羽的声音很清晰,一点儿没有沉睡许久的、略微沙哑的感觉。九方泽总觉得她开口的那一刻,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但现场的气氛让他不好打岔。
“你醒了?!”
“啊。嗯”羽摇摇晃晃地坐直,“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