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梧惠心里一揪,“怎么啦?不是给你说过么?你和我们失散后,因为体力不支晕倒了。但你很幸运,我们恰好找到了你,将你带回来。殷社的医疗队不也告诉你,是你长时间营养不良和睡眠不足导致的吗?只要打了针,休息好,身体缓过劲来,自然就醒了。”
“真的是这样吗”
“还有假的不成?”
当然是假的。
梧惠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了。好吧,也许一直可以,这兴许是某种天赋。毕竟她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什么撒谎成性的条件。
是这样吗
关于以前的事,她还是没想起多少来。梧惠也不知道云霏的埙乐究竟有没有作用。在南国的时候,倒是浮现过不少次这样的幻听呢。
话说回羽。她的情况,人们当然不能告诉她真相了。这是一件多残酷、多超过人类常识、多令人无法接受的事啊。唯独这一点上,所有人都达成了共识。至少不能现在说。在远离陆地的船上,一位刚成年不久的小女孩陷入精神崩溃,绝不是任何人能轻松应对的情况。
也许会告诉她的,看情况吧。至于要不要告诉她师门,又是另一个层级的问题。到底该如何开口呢?且不论和这么多玉衡卿不信任的星徒产生关联,究竟如何发现她这件事,又该怎么解释?难道真的把所有责任推到霜月君身上?虽然是事实,可是
太多问题了。
羽为什么离开,又是如何被发现的?
羽是否受过重伤,又是被如何治好的?
是否要告诉她自己的“病情与治疗”,又是否应该告诉她的师门?
怎么说?
谁来说?
什么时机说?
可恶,这么多的麻烦竟然要在返航的时间想清楚吗。也不知大家能不能达成共识。
有光斑在视网膜上漂浮,也可能是月光在睫间折射的幻象。太多问题要将梧惠压垮,她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她希望自己变成船尾翻涌的泡沫,或是渗入铆钉孔洞的盐粒——至少不必困在这具随波逐流的躯壳里,数着呼吸与海浪较劲。
“那个,”躺回去的羽又开口了,“我总觉得在我醒来以后,五感变得特别敏锐。”
方才有些困意的梧惠又清醒过来。
五感虞颖失去的受魄,和蓝珀主要影响的方面,就是关于五感的。难道,虽然没有影响外观,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