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说。
莫惟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不。我只是,想起那个漫长的梦。梦里的你,在近海的船上晕得不行。”
莫惟明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没再看着梧惠了。他昂起脸看向上层船舱。玻璃将最后一丝霞光折射成玫瑰色,投在空荡的舞池地板上,而某扇未关严的舷窗里,断续漏出萨克斯管的呜咽。
“我父亲晕船,晕那种比较小的木船。在浪猛的江或海上,他甚至会晕到呕吐。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听过研究者们的趣谈。”
梧惠意识到了这句话的问题。
“抱歉。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还好,”莫惟明的语气轻松了些,“如果我真的晕船,知晓真相的现在的我,会变得不认识自己。”
梧惠跟上他。她悄悄看了莫惟明一眼,他的表情好像没有很差。梧惠这才松了口气。
“但那场梦,真是奇怪啊。本来就已经够荒诞了,我的脑袋却能用事实帮我补全。我都开始怀疑,这真的是某种预知梦,或至少和现实有什么关联。”
“是赤真珠加剧你的梦境反应,然后将你唤醒的吧。”莫惟明的态度尖锐起来,“说不定只是九爷或者曲罗生所知道的部分,将未知的地方补足。别想太多了。所以他们的入侵,真的是从很早前就开始盘算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被这么提醒,梧惠也有些不舒服了。两个人进入船舱,在空无一人的走廊迈步向前。
“我倒是还真想去一个地方确认一下。”
她忽然这样说。莫惟明斜眼看向身旁的她。
“什么地方?”
“钟楼。”
“钟楼吗。在城北,宿江对岸的那个?”
“是。羿帅出资建设的地方。内部的结构,我至今还印象深刻。我成年后,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具象的梦。那些雕花和装饰,让我非常在意。我想知道现实中,里面是不是也像我梦到的那样。如果是的话,能否证明,殷社的人曾去过那儿呢?”
莫惟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有机会,我倒也想去看看。但再怎么说也是羿家的地盘吧。而且它的政治意义非凡,仅凭我们应该也不太可能轻易进去他们在做什么?”
路过餐厅的时候,他们看到了疑似曲罗生的背影。也不必说疑似,压根就是,那套标准的打扮是他的第二层皮。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