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造物,与真正的生命相去甚远,但他的确培育出了某种被、西方称为‘奇美拉’之物的雏形。”
“你说的,是在禁区里的事吧?”卯月君侧过头,“在禁区解除封锁时,我们就已经感知出了些许端倪。那个古怪的嵌合体,一开始的确不能被定义为独立的生命。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让它变成了如今这样。也许连无庸蓝自己也没能想到。否则,他也不会轻易就奔赴下一个世界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想着先解开这个谜团的。这个生命,在禁区过得还好吗?我知道,牠算如月君的母亲吧。”
梧惠点了点头,但没有出声。她觉得眼下这个话题,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卯月君给予了一种尊重和体恤,并不追问什么。
“说回木鬼岗那场战役吧当时那些式神,是用墓土、骨灰与尸水炼化的人形容器,每个都能成为他临时的寄宿物。在场的人们将它们悉数破坏,本以为终于能松了口气,但那在悭贪之恶使的把戏下——也是无庸蓝的算计中,碎片聚拢起来,成为硕大无朋的怪物。因为是碎片组成的,怎么砍也无法真正破坏它。但多亏了这个阵法,所有残片都被转化为真正的生命无数绚烂的花。被困在里面成为素材的怨念,也得到超度。我们本不知这法阵是有作用的,却不想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早就算到这一步了吧。”
梧惠的指尖无意识地将衣角绞成解不开的结。她的睫毛沾染山间潮湿的水汽,喉间有一段含糊不清的字句反复吞咽。
“她在死后都那么温柔。”她说。
“”
风掠过时整片花浪突然痉挛般战栗,仿佛千万根绒毛在挑动记忆的纬线。他的呼吸突然变得很重,像要把四散的香气重新聚拢成某个具体的形体。而他并不惮于在梧惠面前将这一切反应流露出来,没有丝毫的刻意。
“我想把她的意志传承下去。”
他这样说。梧惠想,她大概能理解卯月君的心情。那种真切的哀悼,深沉的缅怀,黏稠的追忆那一切不甘和落寞,都随风纠缠。
“因为她是您的人生导师吗?”梧惠小心地问,“她教您如何做人?”
“她教我如何做自己。”
卯月君抬起手,抖落袖上沉沉压着的繁华。梧惠惊觉不知何时,他的身上落满了沉重的花瓣。花瓣层层堆叠,像风编织了一条缤纷的羽衣。但梧惠的身上就没这样多的花瓣了。不过她想起自己刚刚醒来时,身上堆满花瓣的样子。莫非也是风所为之吗?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