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缝隙。我不过是将某处死生之地,与幻境建立联系。”
“这不是意味着香炉的幻境不再是独立的空间了吗?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但防御人类是更加有效的。”施无弃解答,“就像一座池塘。它和它之外的河流各有自己的生态。两方打通后,池塘的确有被河中之鱼发现的风险。但是,河流是相当漫长,水势也涓涓不息。一潭死水,是极难被河中鱼发现的。相较之下,‘活’起来的水池,反而会变得更加生机勃勃。”
莫惟明不能完全明白他的道理。但他这么说,就当是没问题吧。
沿着无波的河流前进,莫惟明望着旁侧的白墙黛瓦。这些房子一直给他奇怪的感觉,是因为他还不曾见到一扇门吗?所有建筑如同被抽去灵魂的纸扎。他虽然看到窗棂,靠近却发现,它们都只是些风干多年的木骨。本该贴着桃花纸的孔隙里,却直愣愣杵着白色墙漆。他伸手碰触潮湿的墙面,蹭掉一点石灰。
“来。”
施无弃突然在一座房前停下。他不回头,迎着墙面上一团模糊的水渍,就这样直直走了过去。在莫惟明惊异目光的注视下,他的身子陷入墙中,如影子般穿透坚实的墙壁。
莫惟明大约花了十几秒做心理准备,随即闭上眼,用肩“撞”了进去。腐木与青苔的气息扑面而来,却没有碰到硬物的疼痛,而是坠入某种黏稠的温暖。他听见身后河水的呜咽突然变得异常遥远,仿佛隔着无数重潮湿的绢帛。
柳叶飘落时,空窗棂里渗出薄雾,白墙上出现三团扩散的水渍。
一股彻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却无风,无动。这房子竟是雪块堆砌,内部到处都白茫茫的。锅碗瓢盆还整齐搁在灶台,壁炉里堆着柴火,火焰正旺盛地腾起然而,它们都凝固住了。那火像是半途被打断的舞者,舌尖状的光焰高高举起,却一动不动,晶莹剔透如琉璃雕塑。
桌上茶具尚温,却覆盖着一层霜白。墙角挂着一件棉衣,衣角垂落,雪意凝结成冰须。唯独一件乌红长衣隔绝于霜雪之外,十分醒目。椅子旁的地板上,有细小的冰花从缝隙中蔓延,像是自然的咒文。整个雪屋色调已然褪去,只剩下寒色与死寂的沉静。
包括那坐在桌前的女子。
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身穿绸缎织就的古式襦裙,云肩上覆着银线织出的雪蝶花纹,腰间一根浅白丝绦垂落在侧,像是一场祭礼未完的装束。她静静地靠坐在椅背上,手中还捧着一卷摊开的信笺,指尖晶莹透亮,仿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