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直到死后,这孩子也封闭着自己,谁也不曾真正了解她了解她的人已经被她吃掉了。而这窗外的暴风雪,也一刻不曾停歇。”
听完这些,莫惟明还不知该说些什么,女人便睁开了眼。死者的眼中无法映出生者的面庞。她坐直身子,将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她在桌前静默着,看向窗外,就像一位生者。在狭窄的屋子里,三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不多时,她站起身,忽然向门外走去。
打开大门的一瞬,忽然有躁动的寒流涌入室内。温度变得很冷,只穿着夏衣的莫惟明不禁抓住了双臂。白茫茫的雪花涌入屋子里,施无弃抬起手,有一阵热浪令它们消融。
“这些也只是幻觉。”施无弃对他说,“不要去联想它们的温度。”
大概是直接作用于神经的幻觉,而不是虚假的图像,否则莫惟明的眼镜一定会让他看清真相。他们跟着问萤走出门去。她站在风雪中,气浪翻涌,白花摇荡,她仍看向远方。
莫惟明终于提出了他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
“我们为什么要找到她?”
他知道,施无弃绝对不只是介绍问萤给他认识这么简单。
“你是医生,应该知道尸体的价值。有些再利用的行为,在你们人类看来或许太过残忍了。不过你们也有将器官捐给患者,或是捐给科研机构的值得尊重的人。而有些朋友,则值得更隆重的葬礼。我想问萤姑娘自是位列其中的。这次唤她醒来,我只是稍作打扰,问一些事情。等我得到问题的答案,她就能接着安息了。”
问问题?向死者吗?
莫惟明突然想起,名为百骸主的大妖精通的把戏。
但这再怎么说,也是具完整的尸体吧。要如何拆解这位姑娘的身躯,来露出骨头?这似乎会让场面变得难看。莫惟明没有带手术刀来。他正思考该如何将冒犯的行为变得更体面时,施无弃已走上前,在寒风与霜雪中和她并肩。
接着,他来到问萤的面前,单手置于身前,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式鞠躬礼。而后,他牵起这具尸体冰冷的手来。
一阵火焰令二人的手燃烧起来。莫惟明上前几步,却不敢靠得更近了。他眼睁睁看着明晃晃的火焰里,问萤的手像雪做的一样,在顷刻间融化,不曾有过烧焦的痕迹。她完整的手骨暴露出来,与施无弃的手紧紧相连。
问萤只是静静看着他。火光在她眼里被点燃了,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灵动了许多。就好像她因这团火焰得到了暂时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