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曲罗生的衣领稍作整理。他露出一丝受宠若惊的苦笑,羿昭辰不知这之中有多少表演的成分。人群里传来三两声迟到的快门声。众目睽睽下,殷红旋开口红管。远处的人们却看不清,她旋出的并非胭脂,而是半截卡在玫瑰金管身的微型胶卷。口红掉进曲罗生的口袋,她故作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胸口。
“要来接我。别把我忘了。”
羿昭辰再度做出“请”的手势,同时示意她看向后座摆好的什么东西。
“防弹衣穿上。那些香粉里但凡有一克硝化甘油我这次可没带防暴队来。”
“总比贵厅证物室的樟脑丸雅致。”
两名警员将手提箱放到后排,羿昭辰立刻关上门,发出不耐烦的响声。
殷红抬起头,从车窗内望去。隔着两层玻璃,楼上的朽月君轻轻挥手,笑得风情万种。
警车碾过铺着最后一段长街,拐入一条森严的巷弄。
高耸的、爬满深色藤蔓的院墙隔绝了市井的喧嚣。一扇沉重的、铸有繁复盾形徽记的锻铁大门,乌黑的金属在晨光下流淌着冷硬的光泽,门顶尖锐的矛直指灰白的天际。
车队驶入黑铁的门。庭院内倒是绿意盎然,几株高大的树洒下斑驳的光影。这刻意营造的宁静之下,却潜藏着不协调的狰狞。沿着墙根,在浓密的常绿灌木阴影里,隐约可见缠绕着带刺的铁蒺藜线圈,锐利的尖刺在阴影中闪烁着不祥的微光。
羿昭辰将车稳稳停在主楼那宏伟的、带有新古典主义立柱的门廊前。他率先下车,绕到另一侧,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拉开了殷红一侧的车门。
殷红并未等待搀扶,她如赴宴的贵宾般,仪态万方地探身而出。金红交错的软烟罗披肩随着她的动作如水波般流动。沿着石子路阔步向前,大厅门口,一个身影早已伫立等候。
羿晖安还是那身剪裁极其利落的制服,外衣肩章上的徽记寒光凛凛。她站得笔直,像一柄淬过火的短匕,锋利之气几乎要破开空气。她脸上带着一种堪称庄严的笑容,目光匕首般锋利,越过下车的羿昭辰,直接落在殷红身上。
“瞧瞧,您终于肯大驾光临了。”羿晖安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刮擦般的穿透力,尾音微微上扬,“九爷路上辛苦了吧?这大清早的,扰了您的清梦,真是罪过。”
她说话间,已快步走下台阶。
“羿科长办事多少有点毛糙了。瞧瞧,让您这么大阵仗地‘配合’,连个像样的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