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邀约中,被称为隐元卿。但那并非星徒本身,这个定义也不被任何走无常认可——哪怕您持有一部分法器。”
叶月君自说自话了许久,意识到梧惠并没有任何回复。
她听到微小的碎裂声。
于是她转过头去,看到的竟是梧惠痛不欲生的模样。她狠狠攥着胸前的布料,几乎要将它扯坏一样。梧惠深深地、深深地弯下腰,像在向这片大地传达某种虔诚——也可能只是在痛苦。简单地痛苦。因为没有得到答案而痛苦,不知怎样才能迎来终结或者麻木。
最后的线索断了,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最后的可能性也不曾给出积极的回应。
而下一列离开城市的车票,在七天之后。但这对现在的梧惠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抱歉。”
叶月君站起来,蹲在她的面前。她恰好完全暴露在阴影之外,阳光将她的脸照耀到几近苍白。这似乎在提醒所有人,她都不再是一位生者的事实。唯独面颊上的绒毛泛出微弱的金色这一点,让她给人一种“活着”的信息。
她试图用一位真正的生者的语气说:
“我也曾背井离乡,远离深爱我的父母。那时候,人们都觉得我是生性凉薄的人。只是今日,连我也仍这样看待自己。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知晓天各一方究竟是什么滋味。是了,已经过去太多年,我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这份情感淡忘。但是,每一次对人间别离与重逢的审视,都让我始终能提醒自己,我还身在人间这一事实。我想劝你不要难过,可我知道,你不可能像我一样一直活下去,活到对自己的前人后人都不再在乎。我知道,我的回答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可是青阳初空让我们相遇,一定有他的用意。”
她的声音非常、非常的轻柔,像是一种低声的絮语,裹挟着清凉的浪花。它带着从深海而来的凉意,却并不让人觉得寒冷。一种清爽的海风吹过干涸的心,梧惠似乎感觉好些了,至少不再那么痛。这或许也是鲛人之声的能力吗?
“什么样的用意”她终于有能力再度开口。
“我想先问您,若仍未知晓家人的消息,您下一步会怎么做?”
梧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回曜州。”
“为什么?不。抱歉,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因为那里有你熟悉的人们。不管是怎样混乱的地方,你都会觉得,那是你的第二故乡。人类是具有社会性的。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那里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