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行不能就这么
莫惟明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束缚,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作因为过于急切而有些踉跄。他瘦长的身影带着一种近乎慌乱的决绝。但他没有冲向大门,而是扑向了当铺侧面那扇蒙尘的旧窗户。
他随手抄起一块抹布,狠狠擦掉玻璃上厚厚的灰尘,急切地将脸凑了上去,眯起眼睛,视线焦急地在楼下那条狭窄的巷子里搜寻。
空无一人。
没有步枪的寒光,没有施无弃那熟悉的长衫,更没有羿晖安那披着制服大衣的刺眼的身影。可是这座建筑似乎只有那一个出口,他们怎么会突然消失?还是说,有莫惟明自己所不知道的路呢。朦胧的月光依然照着路面,仿佛刚才那场风暴般的闯入和押送从未发生。
但是,巷子里似乎有些形迹可疑的人。夜色太深沉,莫惟明看不出来,但这攒动的人影数实在令他觉得不安。莫非还有埋伏?
不行。还是要追上去。
他猛然冲向走廊。走廊里堆放着杂物,弥漫着更浓的霉味和尘埃的气息。他屏住呼吸,侧耳聆听。可是,他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看来羿晖安的队伍也并没有在这里停留。他沉默着在漆黑的楼梯口站了一阵。连楼梯的廊灯都是关的,他们难道人均夜视力堪比动物吗?这简直匪夷所思。
“不可能”
莫惟明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
可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剩下的只有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没有脚步声,没有交谈声,没有汽车引擎的轰鸣,甚至连一丝衣料摩擦的声音都没有。刚才那十几个人,押着施无弃,仿佛凭空蒸发在了这栋老旧的建筑里,没有留下任何离去的痕迹。只有他奔跑后粗重的喘气声在幽暗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和孤独。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他的身体晃了晃,不得不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胃里翻江倒海,刚才强行压下的畏惧,和此刻巨大的荒谬感混合在一起。他忍不住干呕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他背靠着墙壁,慢慢滑坐下去,额头抵在冰冷的墙面上,大口喘着气。汗水浸湿了他单薄的衣衫,贴在瘦削的脊背上。
无光无窗的走廊,无法投进月亮的视线。窗框冰冷的触感还留在他的指尖,走廊墙壁的粗粝还印在他的掌心。一切感官都如此真实。
可刚才发生的一切,那破门的巨响,那冰冷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