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现在同一张现场照片里,而且照片上发生了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本身就很难向公众、向上面解释清楚。即使我们想信任你,可你继续留院,很快,整个医院都会被卷入舆论漩涡。”
莫惟明没再说下去,只是继续直勾勾看着他,没有对权威的敬畏——从来没有。
主任又向前倾了倾身体,语重心长:“你想想,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人们的议论,一刻也不会停止。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我们这里还有那么多住院的病人,他们需要安静的环境养病,情绪需要稳定。哪怕是为了这个,你也应该多为医院考虑一下。”主任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但本质是施压的意味,“你是聪明人暂时避一避,等风头过去,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你也不想因为你一个人,把大家都推到风口浪尖吧?”
莫惟明觉得隐约有种郁气盘旋在胸口,噎得他呼吸都滞涩了一瞬。他几乎要脱口而出那句刻薄的腹诽:之前你们觉得我不通人情世故的时候,可从来没这么夸过我是聪明人。
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他只是,盯着主任那张写满了“顾全大局”和“无可奈何”的脸,又瞥了一眼墙上那块象征着某种精神被暂时“下架”的方形印记,一股荒谬的讽刺感猛地冲散了胸中的郁结。
他忽然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点恶狠狠意味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异常爽快:
“行。”
这一个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他甚至没等主任再做出任何反应,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猛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那步伐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潇洒”,仿佛要甩掉身后所有的猜忌和虚伪的关怀。
他握住门把手,用力拉开,然后反手轻轻一带。
砰。
实木门撞击门框的声音,在安静的主任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似乎比他平时关门时,要响亮那么一点点也没有太多。
关门彻底合上了莫惟明此刻与这所“顾全大局”的医院之间,最后一丝温情脉脉的联系。走廊里,隐约传来被这关门声惊动的、压抑的抽气声。莫惟明挺直着背,白大褂的下摆在身后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他一边走,一边脱掉外衣,即使他还没彻底离开医院。
卸下工服后,温度的确降下些许。将这身纯白的铠甲随意丢到路过的、刚从办公室出门的同时身上,他大步流星地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