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同期如府的人端茶送水,低声下气。而他们曾经的朋友,也多半变得颐指气使,觉得一切都天经地义。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有个下人,因无法忍受旧友的傲慢和压迫,突发暴起将他生生掐死。还有因嫉妒而迷失自我的人,在大家的茶水里投毒。我也不幸受到影响,还好发现得早,没有大碍。我感觉很害怕所以尽可能对所有人好,普通的生活也变得殚精竭虑。人生来就有不同,环境也有所不同,我们诚然救不了所有人,但是——”
他的语气变得锋利起来。
“为什么要迫害虞家?我知道,他们对乐正氏打心眼里是瞧不起的。您若遭到不公的对待,我们自不会坐视不管。可那曾对您敬爱的姥爷出言不逊的老夫人,也冤有头债有主。像角师兄那样便好,为什么要伤害孩子?我知如今我成为帮凶,反过来说这些会显得虚伪。可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辗转反侧您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这好像是不对的。如果能让我们团结一心的事,是对他人的加害,这太奇怪了不是吗——而且说到底,这只是您的复仇。”
和我们每个人都没有关系。
秘密共享会让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亲密。但随之而来的相互猜忌,是绝不可避免的副作用。而为了消除它似乎是存在某种办法。
“我想不出您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尤其是师兄师姐,他们说您变了太多。可是,仔细想来,您似乎一直这样。我不能只沉浸在我们共同的、美好的回忆里了。现在,必须正视那些不好的事。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极月君的离开?还是极月君的死?”
不。
不对。
不对,不对。
脑内突然一阵剧痛。徵的记忆里,同时闪过莫惟明和凉月君的面孔。极月君死了,他是知道的,可是,似乎比莫惟明说的时间更早。他的记忆被“调整”了。可能是专门而为之,也可能是某种“副作用”。
“师父!”
他必须要一个说法。他破门而入,算不上礼貌地触碰她的肩膀。
就在指尖触碰衣料的刹那,云霏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丝线,毫无预兆地、软绵绵地向前倾倒,以一种全然失去控制的姿态。一声闷响,她从梳妆凳上滑落,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徵的呼吸瞬间停滞。他手中的油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脱手而出。
哐当——哗啦!
灯台撞击地面,燃烧的灯芯带着滚烫的蜡油溅开,火星在黑暗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