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太蓝冲几人一笑:“骗你们的啦。”
“主管!”乔纳吐了口气,抗议道:“这种事——”
“也不算完全是骗,”府太蓝摆了摆手,说:“根据我们调查得来的情报,我找到了布朗克兄弟进入巢穴后的落脚点。从落脚点开始,我一路打听他们的行迹”
拢珍的面色正在越来越白。“打听?跟谁打听?”
还能有谁。
“居民啊,”府太蓝答道。
“居民”二字似乎有一种奇妙的收束力,将在座几人的神色,微不可察地抽紧了一点,让他们坐直了一点。
府太蓝不是不明白,这是一种深根于骨髓的无形恐惧。
他自己也不能免疫。
就像其他猎人一样,在与居民打交道的过程中,即使是没受到身体攻击的时候,他也常常会感觉到他作为一个人的根本性的东西,在一点点受到侵蚀与污染仿佛陷入了一场扭曲的窒息沉没里,无可自拔。
但是让他与一般猎人有所区别的地方——假如确实有区别的话——是府太蓝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似乎可以主动“调频”。
打个比方的话,就是让他的“波长”,更接近于居民——这一点其实不难办到,因为每一个他接触过的居民,都有一部分是“人”。
虽然往往那也是最令人恐惧的部分。
“我早就听说,你极擅长从巢穴中发掘一般猎人发掘不出的讯息”乔纳喃喃地说,“真期待和你一起进一次巢穴啊。”
“肉麻死了,”府太蓝无动于衷地说,“不过短期内,你大概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怎么呢?”芮米问道。
“出乎我意料,布朗克兄弟的行迹,很好打听。”
府太蓝停下来想了想,说:“容易到什么地步呢?简直像是巢穴一直在等人去问似的,几乎没费我什么事。”
府太蓝很少遇见如此热情而合作的居民,甚至对方还给他画了一张地图,生怕他找不准地方。
“是这条街上一家名叫‘传奇饭店’的宾馆,‘传——奇——饭——店’,你可不要走错了。”
居民伸出一根长长手指,点在地图上,好像怕府太蓝是文盲,把每个字都拼写出来了。
它半透明的手指皮肤底下,隐隐翻搅滚动着许多微小的、扭曲的人脸;当它们翻动时,在手指皮肤上顶出一个个起伏的轮廓,乍一看上去,仿佛那居民满身都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