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放我走。”他近乎语重心长地说,“你打死了警察,现在已经没了回头路,所以我也不会劝你自首”
他说到这儿,看了看柴司对面。
柴司面朝着破裂的单向玻璃墙,正好将另一个房间置于眼底。
刚才已经有人把主意动到隔壁房间上了,好像打算出其不意、从旁突破,却没想到柴司早就先一步打破了玻璃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状——现在房间对面墙壁,被喷溅上了大片血迹,血液丝丝缕缕流向地面,如同后现代主义画风的一片血红树林。
血墙下方,几具身体伏倒在地,仿佛是艺术家留在画作角落里的签名。
“正因为你不能自首,你才更要好好利用你手里唯一一个人质。这话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弗莱继续说道,“要知道,你现在是有机会,可以逃出警局的。”
柴司瞥了他一眼。
“就算你拿走了他们身上的枪,子弹暂时也够用,但你一个人能扛多久呢?”
弗莱疼得面色发白,但讲话还算有条理:“硬扛没有胜算。你凭借手中人质,从警局顺利逃出去,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对不对?为了我自己性命安全,我也愿意配合你,帮你逃出去。可是你如果想不通,要找些武装分子来,那么事态升级后,你再想活着从这儿走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柴司没有回答,却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手机墙纸是弗莱与他儿子的合影;二人的笑脸,在这间审讯室里格格不入地亮起来。
“你的人一时半会赶不来的,”
弗莱似乎误以为柴司在看时间,抓住机会说道:“你就那么相信他们会为你搏命?他们可能压根就不会来。你要在这儿坐困愁城到什么时候?你不怕他们不顾我的死活,投烟雾弹吗?不如现在提出要求,让他们给你准备一辆车,你尽早离开警局。”
时间往前跳了一个数字。
还不到时机柴司心想。他转过头,定定地看了弗莱几秒。
弗莱被他盯着,不由自主往后一挪,手铐“铛”地一响。
为了给同事们制造机会,弗莱也算是煞费苦心。
中央警局大厅呈圆形,从二楼一圈任意房间中走出来,都可以从门外走道上看见楼下大厅。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柴司一离开二楼审讯室,他就主动给警察们创造出一个包围住他的机会了——他身手再好,还能躲开从脑后飞来的子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