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的脖子皮肉里扎出了白茬,“弗莱”好像还活着;它一串完好的眼睛转向金雪梨时,差点让她生出一阵反胃。
“它、它接下来会怎么样?”金雪梨小声问道:“居民死不了的吧?”
“它失去行动能力了,”柴司显然没有多解释的意思,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
“你去哪?”
金雪梨一时嘴快,话刚扑出口,登时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
他要走就让他走啊,他走了不是更好吗,多嘴好奇这一句干什么——看吧,他停下脚了。
“你也来,”柴司的语气简直把她当成了自家家派猎人一样,“起码你有一双眼睛,还用得上。”
听着不像讽刺,也丝毫没有阴阳怪气;很难说,他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在夸人。
金雪梨远远绕过地上的弗莱,小声问道:“你刚才说上当是怎么回事?”
她问这句话时,是存着几分戒备的。
出乎意料的是,柴司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承认自己“上当了”,是一件多丢面子的事;更没有因此恼羞成怒。
他自然而然地“嗯”了一声,说:“那个局长,差点把我骗过去了。跟过来,你就知道了。”
“你知道局长在哪了?”
“不,”柴司走出门,一边大步下楼,一边说:“但我知道他是谁了。”
金雪梨一愣。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连照片都看过了。”她明知不该好奇,但身体早已替她拿定主意,脚下噔噔地跟了上去,“你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柴司应该不是一个没事喜欢闲聊天的人,就像他在行动上,也从不无的放矢一样;她把胸中疑惑,换着花样方式问了十来遍,他竟然始终充耳不闻、面不改色——直到来到二楼,他才忽然朝天井处断喝一声:“水银!”
倒把金雪梨吓一跳。
在不能靠通讯工具联系彼此的中央警局里,雇佣兵似乎早就分工好了地点,他话音一落,一楼大厅里立刻响起水银的回答:“怎么了?我在呢。”
“我们恐怕是上当了,”柴司朝一楼扬声说道:“把牢房里的人,带一个出来,我有话问他。”
反正出也出不去,运气好像也被吸差不多了,金雪梨纯粹是抱着一个看电视剧的心态,跟着柴司走下了一楼,在一间牢房门口停下了。
水银领着一个人走上来,先冲她意有所指似的一笑,才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