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岁的身体我是‘既有,又没有’。”
她低声说,“你是第一次把人变成居民吗?你追求的答案,都是非黑即白的但那一个问题,却无法用是或否来回答”
居民麦明河抬起双手,看看它们,又看看下方的身体。
“好像因为最后一个回答的双重状态,我才变成了现在这种奇妙的样子我啊,似乎既是居民,又是人类状态叠加起来了。”
梦编剧哑巴了一会儿。
“这样啊”它像人似的托着下巴,喃喃地说:“不过,只要你是居民,其他的好像也不碍事”
她是否还能恢复成人类?
但是海芦苇明白,那不是自己的事。
麦明河下场如何,不是他管得了的;他唯一一件该做的事,是早点逃走。
就算要救她,也该是她所属家派的责任,不是他的。
要走,现在就要走,他没有义务——
麦明河与梦编剧,谁都没有注意到悄悄从图书馆大门中溜出去的海芦苇;或者注意到了,只是谁都没在意。
这一次进巢穴,从头到尾,都太叫人难受了。
他冲出大门,一口气扑下台阶,大步跑过那一辆废弃的汽车时,忽然听见有人从车里低低地叫了一声:“海芦苇?”
海芦苇浑身都炸开了一层白毛汗,踉踉跄跄退后两步,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车内广播又亮了。
“我们今日的幸运听众,是来自黑摩尔市的猎人,海芦苇。”主持人低声在车内说:“啊非常感谢你打进电话。请问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海芦苇愣在原地,看看图书馆,又看看汽车。
下一刻,他从车内广播中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因为惊慌和逃跑,略微有点气喘。
那确实是他自己,不是别人假扮的;因为那声音说的话,每一句,都是海芦苇脑子里的想法。
“在布鲁蓝区图书馆里我才认识不久的一个猎人,麦明河,看起来人很好,很温柔但似乎已经没救了。我从没有遇见过那样的居民我没办法抵抗它们。我只好丢下她跑掉了,就像多年前那次一样”
“哎呀。人的命运啊”
主持人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希望你不要将命运的跌宕与嘲笑,放在心上。这次不一样了,我保证。你看,已经有人赶过去救她了她真是个幸运的人呢。”
广播后面说了什么,海芦苇没有听清——因为他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