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含混不清:“你发现了啊。”
“废话。”
麦明河感觉自己到底还是按不住垃圾管道,松开手,它立刻缩回了第一节台阶上——但是果然不走了,一个黑洞洞的方形巨口,把整条楼梯都堵住了。
这一点,令她对府太蓝的怒气更大了。
“你这孩子,不仅最会骗人,而且还很擅长叫人忘记你爱骗人这一点。我算是发现了,你嘴里不知道哪一句话就是陷阱。”
府太蓝挠了挠头发,把枪收回腰间。
“什么?”海芦苇此刻跌坐在地上,来回看了一圈,问道:“怎、怎么回事?他骗我们什么了?”
“也不知道他是提前多久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麦明河忍着气,说:“他想让我在楼梯上逗留,把垃圾管道引出来,让垃圾管道替他把脏活干了。但是要让我困在楼梯上,就必须要断绝我的后路,也就是说,得想个办法,让我觉得无法下楼。
“这样一来,只要我在垃圾管道冲下来的时候,产生一丝犹豫,都躲不过它的袭击。”
府太蓝耷拉着眉毛眼皮,叹了一口气。
“根本没有第十三颗未爆弹,”麦明河盯着他,说:“对不对?”
海芦苇一怔,朝他转过头。
府太蓝的谎言,也像草蛇灰线一样,早早地就埋下了——在任何人都没想到能有什么必要说谎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往各人意识里,掺进了“第十三个未爆弹”的谎言。
谁都知道,府太蓝惦记着麦明河身上的伪像;可那时候,谁又能想到,他竟会主动制造一个让自己必须与麦明河拉开距离的谎言?
有了“第十三个未爆弹”,麦明河顺理成章地就会相信,公寓三楼的爆炸规则还没有结束;这样一来,府太蓝就可以安安静静地站在一米远外,看着她因为一闪而过的犹豫,被垃圾管道吞噬下去。
到时候,她死了,府太蓝却连手都没有抬过。
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你真的觉得,几句话把我害死,你的手上、你的良心,就干净轻松了?”
麦明河看着他,一时几乎想要笑起来,不知该说是生气,是失望,还是可怜。
“除非你一颗子弹杀了我,否则你不可能拿得走我的伪像。你死心吧。”
府太蓝耸了耸肩膀。
“是吗?”他懒洋洋地说,“我看不一定吧。”